第402章 一个大瓜(三更)
  揉着耳朵,金鱼挪到了不远处的围廊上坐着,注视着饭厅的方向,门一直关着的,里面的人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她有功夫,耳力不凡,但是在这儿也听不到。
  齐子汶晃悠着走过来,看着金鱼那郁闷的小样子,他也不由笑,“俗话说,这兔子不吃窝边草,大哥这做法,有些不地道。不过嘛,若说将你许配给外人,我又觉得便宜了那外人。刚刚思虑了一番,我觉得母亲也应当是同样心理,再说你和大哥有了夫妻之实,我想也她老人家是不会反对的。”
  转着眼睛,金鱼看向齐子汶,“我就没想过,世子爷就是世子爷,我小金鱼就是小金鱼,不一样。”即便是师父真的同意了,凭她的身份,也配不上齐子斐。
  “你只是名字叫金鱼,又不是真的金鱼。你知道母亲为何生气么?”齐子汶轻笑,也坐在围栏上,歪头看她问道。
  “很多原因啊,任谁都会生气的。”金鱼放下手,一边叹气。师父肯定是十分失望,收为弟子,又一直待她特别好,可是这个弟子却在想着勾引自己儿子。
  “不,你错了。母亲生气,就是因为大哥吃窝边草。你从小就跟着母亲长大,你和别人是不同的,半个女儿吧。我们之间十分明确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母亲可能都忘了这事儿了。一时之间,她会生气,但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想通了。”齐子汶轻声细语,别看一直笑眯眯的,但随着他说话,真的让人的神思无意识的跟着他走。
  “真的么?”金鱼眨着眼睛,那模样特像迷途的小鹿,给她一个方向,她就亮了。
  “嗯。”齐子汶点了点头。
  眼睛也只是明亮了一下,随后就又暗淡了下来,还是那句话,自己是什么身份,她自己清楚。
  “别乱想了,待得大哥出来,我去父亲母亲那儿听听风声,之后一准儿告诉你。”齐子汶继续安慰,许是因为本就自带一股平和,让人也不由的跟着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饭厅的门忽然打开了,金鱼看过去,齐子斐出来了。
  她也不由得长舒了口气,但也不知他们在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齐子斐出来后,便看到了那两个在围栏上坐着的人,他就朝着这边走来了。
  胸前的衣服还是湿的,之前姚婴一个茶盏砸到了他身上,他根本就没躲,以至于整杯茶都泼到了他衣服上。
  “大哥。”看着走过来的齐子斐,齐子汶站起身,一边喊道。他面带笑意,很是好奇他们在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不过,齐子斐却是根本没理会他,他径直的走到金鱼面前,垂眸看着还坐在那儿傻傻的人,随后抬手落在了她之前被砸到的耳朵上,“还疼么?”
  金鱼眨了眨眼睛,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躲开了他的手。
  齐子汶站在旁边盯着他们俩瞧,笑容不自觉的逐渐变味儿,他是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看到这种画面。
  “世子爷,你还好吧。”躲开了他的手,金鱼的视线从他的脸一直落到他胸前衣服上,她都闻得到茶水的味道。
  “跟我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拎起来,是要离开这儿。
  金鱼不太想跟着他走,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尽快的重回饭厅,向师父和公子请罪。
  但齐子斐却是不由分说,拽着她快步离开,惹得本想继续看热闹的齐子汶连连叹气。他这若是跟上去,显得有些猥琐。
  想了想,他转身回了饭厅,倒是要打听打听,那二老到底给大哥上了什么课。
  被齐子斐扯拽着,径直的离开了王府。从大门出来,金鱼倒是有些慌,“世子爷,你要带我去哪儿?”三更半夜,她就这么跟着他走了,还有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实在不太好。
  齐子斐没有回答她,正好出府,他的护卫骑马又驾着马车抵达,他拽着金鱼上了马车。
  她完全是稀里糊涂,又觉得不妥,毕竟她都不知道师父和公子到底与他说了些什么。
  进了马车,这队伍就出发了,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
  坐在靠窗的横榻上,金鱼盯着齐子斐看,他瞧着也挺正常的,好像除了被砸了一个茶盏之外,就没有再挨过什么打了。
  马车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来到了另外的街道,别看很晚了,但是皇都的夜晚也不是别的城池可比,还是有不少人,还有夜巡的兵士。
  他也不说话,能听到的就是车轮马蹄还有外面来往的人说话的声音。
  缓缓的深吸口气,金鱼觉得明日她必然得回湘王府去向师父请罪。眼下即便情况都这样了,可是她看着他,还是很喜欢。
  她就是走火入魔了,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却还是无法阻止自己断了念想。
  “世子爷,师父和公子是不是又训斥你了?我明日会去找师父的。两年前的事,不是你的错。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两年前她也不是小孩儿啊,两年前她十六岁,她和齐子斐做什么,她都很清楚。她只是长得显小罢了,瞧着像没长大。
  齐子斐没有言语,但眸子却一转,看向了她。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事,我承担责任。”看着他,金鱼小声的说道。
  “所以,两年前你也没有喝醉,一切都是有意识而为之。你故意借醉酒,与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是要得到我。”齐子斐开口,声线几分清冷,反倒像是在审问什么犯人。
  金鱼咬了咬嘴唇,搁置在腿上的手也握紧,她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点头,“对。”
  她承认的很铿锵有力,圆圆的小脸儿上也都是认真,甚至连眼神儿都格外的坚定。
  当然了,随着承认,她脸也跟着红了,马车里唯一的小琉灯都遮挡不住那红如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