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天快黑的时候孙远扬来到了王府。秦惜立马让人请了他进来,幸好今天容恒在家,要不然她一个女子还真的不能让表哥进了自己的院子。
  孙远扬进了院子看到秦惜就大步迈过来。
  “表哥,你怎么来了?”
  孙远扬微微弯着嘴角,他一身白色的长衫,清润又优雅,只是脸色依旧是泛着淡淡的苍白。闻言,他从怀中掏出下午的时候青翎给他的纸张,摸摸秦惜的头发,“惜儿,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秦惜看了容恒一眼,没有回答,反问道,“这些东西有问题吗?”
  “自然是有问题,这些香料组合在一起是催情香,你说有没有问题。”孙远扬分析了香料之后就特意赶过来一趟,他嘱咐秦惜,“不管配这香料的人是谁,你记得离的远远的,听到了吗?”
  “我知道了。”
  秦惜有些奇怪,温婉这个人明明让绿珠给买了避孕的汤药,那还配催情香干嘛?她要想和容念初怎么样,估计一个眼神容念初就受不住。秦惜心一跳,转头看了容恒一眼。
  那女人不会是打算把这东西用在容恒身上吧?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秦惜心里立马就憋了一团火,温婉这个女人,还真是死不要脸,她还以为今天太傅夫人能劝醒她,却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样死性不改!
  她越发的坚定了要把温婉打击到无法翻身的念头,这女人只要能折腾一日,恐怕她就要防着一日。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温婉这样每日每夜的惦记着她的相公,还真是让人不爽!
  既然她非要找死,她就不客气了。
  留着孙远扬在院子里用了晚膳,送走了表哥之后,秦惜当天晚上就悄声吩咐了青翎一番话,主仆二人筹谋了许久,秦惜才让青翎离开。
  “说什么悄悄话呢?”
  容恒今天喝了点小酒,但是因为孙远扬不能饮酒,所以他也喝的不多,面上看不出喝了酒,只在说话的时候透出一点点淡淡的酒香。他贴的太近,喷出来的酒气就落在她的鼻翼间,她嗅着那酒味,自己的脑袋也有些眩晕了。
  顺势靠在他的怀里,秦惜抬着头看着他的脸,轻轻的叹口气。
  “跟我有关?”
  “你别管!”
  “好,我不管!”容恒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半抱着秦惜,手指一点点的从她的衣服下摆往她衣裳里滑动。
  “容恒……”
  “嗯!”他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声。
  “等会儿青翎进来了怎么办?”她压住容恒的手,低低的喘息着。
  “不会的,我吩咐过她了,今天不许让她进屋了。”
  秦惜脸一红,瞪了他一眼。
  他这样说,青翎肯定知道他要干什么,等明天又要被她取笑了。
  “咱们是夫妻,夫妻哪有不做这些的,青翎她肯定知道的。”容恒的手继续往衣服里探,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媳妇……咱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秦惜已经有些意乱情迷,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她也不知道容恒到底说了什么,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容恒低低的笑,轻轻咬着她的耳朵,“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
  “你呢?”
  “唔……男孩!”
  秦惜回过神来,轻哼一声,“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不喜欢儿子的。”
  “你想哪儿去了。”容恒惩罚性的咬了一口她的耳朵,秦惜身子立马一僵,低低的喘息起来。容恒轻笑出声,“女儿当然也好,但是还是想要儿子。生个儿子,以后可以跟我一起保护你。”
  秦惜一愣,一颗心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捧着容恒的脸,“容恒,等你老了,我一定会对你很好的。”容恒嘴角微微一抽。
  他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只是没有告诉她而已。
  他很想要一个儿子,等儿子大了能独当一面了,他会带着她离开京城,远离这世间所有的喧嚣,带着她去看这世间最美的风景。她不说他也知道,她并不喜欢这样争来斗去的生活,她是苏瑾,她是苏家的掌上明珠,她不知道,后来他去过好多次大学士府。看过书房里的一堆书,他知道苏瑾是一个十分快乐的小姑娘,那样的无忧无虑。她在书上稚嫩的笔迹写着希望能有朝一日和爹娘一起隐居山林。
  她的愿望,他都会替她实现。
  只是……兴许需要的时间很久……
  两人都已经意乱情迷,呼吸粗重,容恒猛然起身一把将她抱到了床榻上,他的身子随之压了下来。
  秦惜红着脸,“吹蜡烛!”
  “不用!”容恒目光火热,轻笑着道,“今天在耳房里不是一直在看我吗,现在让你看个明白。”
  “你……唔……”
  她来不及抗议,嘴唇就被他火热的唇重重的封住,秦惜于迷蒙之间睁开眼睛,因为离的太近,她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看到他也睁着眼睛,眼神火热的吓人,她慌忙又闭上了眼睛。隐约间听到他喉间溢出低低的笑。
  随即,他的嘴唇再次让她失去了理智。
  两个人身体都异样的火热,容恒大手一挥,狠狠的合上了帷幔。房间渐渐升温,却在温度最高的时候陡然冰凉下来。
  “唔……”
  秦惜痛苦的闷哼一声。
  “媳妇?!”容恒嗓音紧张,一把挥开了帷幔,此时的床榻上哪里还有先前的半点温情。只见秦惜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惨白了脸色,抱着头惨叫起来。“容恒……”
  “媳妇,你哪里难受?!”
  “我头疼,头疼……”
  秦惜痛苦的在床榻上翻滚着,脸色苍白的吓人,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痛苦的不停的打滚,她的脑海中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在扎,疼的她青筋凸出,眼睛血红。“啊——”
  “媳妇!”
  容恒一惊,立马白了脸色,他伸手去摸她的脉搏,发现她的脉搏跳的飞快,惊人的快。容恒一惊,立马对着外面大吼,“青翎,快去把孙远扬请过来!”
  青翎听到容恒惊慌的声音,立马破门而入,一进门就看到秦惜的情况,“少夫人?”
  “快去请人回来!”容恒吼。
  青翎瞧着容恒铁青的脸色,不敢耽搁,慌忙施展轻功去请大夫。
  “媳妇……媳妇你忍一忍,马上表哥就来了。”容恒瞧着她痛的浑身痉挛,只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全身的衣服就已经被冷汗浸透。她痛的使劲的揪着头发,张开嘴就去咬自己的手掌。
  容恒一惊,在她的手掌被咬之前,快速的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秦惜已经痛到失去理智,脑海中的疼痛蔓延到全身。仿佛又一万根钢钉扎在她的身上,那尖锐冰冷的疼痛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起先还有一点点的理智,知道是容恒的胳膊,用身上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去推他,“你……拿开……”
  一句话让她耗尽了浑身的力量,尖锐的疼痛硬生生的拔出来,她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筛子,浑身都在漏风,她白着脸抖着身子,嘴唇都成了乌青色,“冷……好冷……”
  容恒满身的汗,他生怕秦惜疼痛中会咬到舌头,强硬的把胳膊塞过去,“媳妇,你难受就咬着!”听到她说冷,他立马用被子把她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媳妇……你别吓我,别吓我……”
  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她中了春药,可这一次……他明明让青翎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为什么她竟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容恒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就是有这么多的人,完全看不得他过的好,一直在找他们的麻烦。
  胳膊一痛,秦惜重重的咬了上来。胳膊渐渐濡湿起来,她在被子里不停的挣扎着,容恒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胳膊被咬出血半点都不疼,他单手死死的抱住她,唯恐她的手得了自由就会伤害自己。
  他再一次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感觉。
  眼睛血红,死死的落在门边,期待着青翎早点把孙远扬给带来。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孙远扬的身上。
  然而,越是焦急就发现时间过的越慢!容恒死死的抱着秦惜,一炷香之后突然发现秦惜挣扎的幅度慢慢的小了下来,她咬住他胳膊的嘴也慢慢的松了下来,疼痛仿佛已经慢慢的缓解了,她失神的目光也一点点的聚拢了起来。
  容恒慌忙俯身看她,一只手快速的搭上她的脉搏,“媳妇……你怎么样了?”
  她的脉搏已经没有方才跳动的那么激烈,虽然还是比正常人快一点,但是已经慢慢的在恢复正常了。容恒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小半,“还有哪里难受吗?啊,你告诉我哪里难受?”
  秦惜只觉得浑身无力。
  她于朦胧的视线中看着容恒焦急的面容,张嘴想告诉他她没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经过这一番折腾,她仿佛被车轮碾了无数个来回,只觉得累……连动一动手指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她涣散着双眼,陷入昏睡的状态。
  容恒在看到她闭上眼睛的瞬间,心跳骤停!他屏住呼吸,额头冷汗涔涔,他颤抖着手指,伸向她的鼻翼,抖着手指头,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他如同离水的鱼,抱着她的身子重重的喘息起来。
  没事……
  幸好没事!
  容恒再次给她把脉,她的脉搏已经恢复了正常,就连脸色也没有了方才的惨白样子,他把她放在床榻上,看着她沉静的睡颜,真的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仿佛方才的疼痛都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孙远扬和孙芷很快就来到了院子,孙远扬用力推开门,掀开帘子就看到屋里的情况。
  床上乱的厉害,枕头和被子的一角都掉在了地上,足以看出她方才的挣扎有多么的吓人。
  孙远扬瞧着已经陷入沉睡的秦惜,目光冷峭如冰,“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方才说头疼……然后疼的打滚,脸色白的吓人,足足疼了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又恢复了正常……孙远扬,你快来给她看看,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容恒别的不怕,就怕她被人下了毒。
  孙远扬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语。
  他挥开容恒,坐到了床沿放下药箱,从被褥中掏出她的手,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
  容恒屏住呼吸,完全不敢打扰。他目光死死的落在孙远扬的脸上,却看到他的面色一片凝重,仿佛为了确认什么,他又拿出秦惜另外一只手腕,伸手搭了上去。
  好半晌,他面色冷凝的放下了秦惜的手腕。
  “怎么样,是中毒了吗?”
  “没有!”孙远扬面无表情的看着容恒,“脉象完全正常,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没有中毒,也没有被下药,也没有生病,一丁点迹象都没有!”
  容恒的脸陡然一白,心渐渐的沉了下去。
  有病症还能对症下药,完全没有病症……就完全没有诊治的办法!
  ------题外话------
  唔……大家都猜出女主是中了蛊,那么请问,这一次蛊毒为啥会发作?换个说法,诱发蛊毒发作的引子是什么?嘿嘿,有想法的记得留言撒。
  ☆、第十四六章 情蛊
  孙远扬不死心的再次给秦惜把了一次脉。
  他面沉如水,不停的摸着她的脉搏,但是却失望的发现,的确没有任何生病或者是中毒的迹象。
  “她平日中身体很好,风寒都很少有,不可能是身体有问题的。”容恒握住拳头,冷静的道,“肯定是被人害成这样的。”
  孙远扬冷哼一声,眼神冷峭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