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廖天明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心中一喜,“博飞哥!真巧,新年好。”眼前的人叫孙博飞,他表姑的儿子,身份不一般,是帝都检察院一把手的儿子。和孙博飞比起来,席琅算什么?
  “新年好。”孙博飞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廖天明叹了—口气,“表哥,别提了,今天是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我好心好意地请他们吃饭却被打脸了。”一边说.他一边摇头。
  “喔?”孙博飞轻轻笑了笑,心说还真是小孩子,看了眼腕表,“既然是你的同学,我也去打个招呼吧,感谢他们对你的照顾。”
  廖天明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多谢表哥。”
  他转身就往包厢走。
  “你刚才不是要去洗手间?”孙博飞好笑地说道。
  廖天明道:“表哥肯定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吧?我等会再去洗手间。”
  孙博飞无所谓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廖天明推开包厢的门,脸上的笑怎么都压不住。
  “这位是?”班长最先看到孙博飞。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表哥孙博飞,帝都检察院院长的公子。”廖天明一脸骄傲的神色。
  刘光、许洋等人神色立变,不自觉地都有些拘束,客气地和孙博飞打招呼,“原来是孙少,幸会。”
  顾眷和席琅诧异地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他们两人都没有看廖天明,廖天明心里一阵恼火,带着孙博飞走过去,“顾眷、席先生,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孙少,我的表哥。”
  刘光、许洋、班长几人都皱眉,孙博飞单独给顾眷和席琅介绍孙博飞绝对不可能出于好意。
  “喔——孙少。”顾眷笑道,“久仰久仰。”
  席琅也伸出手,戏谑道:“久仰大名。”
  廖天明见他们连站起来都没有,十分恼怒。
  孙博飞才看到顾眷和席琅,也很惊喜,伸出两只手同时拍他们的肩膀,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廖天明,“少来。席三少、顾眷,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席琅耸肩,“陪小眷来参加同学聚会。”
  廖天明一惊。孙博飞居然叫席琅“席三少”,难道席琅的身份也不低?
  其他人都忍不住想笑,廖天明把他表哥叫来显然是想让他表哥给他撑场子的,谁知道他表哥不但认识顾眷和席琅,而且还叫席琅席三少,并且看得出关系还相当不错。
  “博飞.你怎么会在这儿?”席琅问孙博飞。
  许洋很有眼力见地把座位让给孙博飞。
  “来我姑父家拜年的。”孙博飞指了指廖天明,“这是我一个表姑的儿子。”
  席琅了然,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只是远亲。
  孙博飞笑着问顾眷,“二剪眉怎么样?你要是喜欢狗的话,我那儿还有几只小的。”
  孙博飞是席琅的大学同学,顾眷也认识孙博飞很久了,两人也是朋友。顾眷的狗二剪眉就是席琅从孙博飞那儿要来的。
  提起二剪眉,顾眷也笑了,可以说二剪眉是他和席琅的定情之物,“二剪眉很好。不过,我和老头暂时都没有再养一只的打算,以后再说吧。”
  孙博飞那边还有朋友,又和席琅、顾眷聊了一会儿,给他们点了几瓶红酒才离开。
  廖天明之后都很沉默。
  等到聚会真正结束,已经一点多。
  顾眷和席琅也在香苑酒店住下,次日一早,众位同学一起吃了早饭后才分别.还相约下次有空再聚。
  上了车后,顾眷懒洋洋地躺在=席琅腿上,“再有同学聚会我是不会参加了。”
  席琅把他往上拖了拖,让他躺得更舒服。
  此时,他们在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顾眷的脑袋晃了晃,“没有,只是觉得很没意思。”
  席琅的大腿被他蹭得有些痒,某处有些蠢蠢欲动,惩罚地捏了捏他的耳垂.“那就不参加了。别乱动。”
  顾眷偷笑一声,翻身面对他,环抱住他的腰后闭上眼,嗓音懒懒的,勾人一样,“老头,我想睡会儿。”
  温热的呼吸轻轻地喷在腹部,席琅怀疑他是故意的,在他的臀上轻拍一记,将人搂紧,“睡吧。”
  【133】 修士交流会
  顾眷的天赋并不比席琅差,没过多久顺利地追上席琅,也步入金丹中期,得以在修士交流会到来之前,炼制出第一批丹药。除了分配给席琮几人的,其余的都会带到修士交流会上卖掉。
  昆仑山位于西部,平均海拔五千多米,全长约二千五百公里,在文化史上具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古人称之为“龙脉之祖”,未必和很久以前这里就有修士出没没有关系。
  虽然已经是阳春三月,山上仍然十分清冷,一阵阵风裹着轻微的凉意,十分爽快。顾眷和席琅携手拾阶而上,眺望远处在蓝天映衬下冰蓝的山巅,只觉得心旷神怡。
  环顾一圈,顾眷并没有发现法阵所在,不由大奇。
  “老头,能感觉到法阵在哪里吗?”
  席琅环视左右,微微摇头,眼中有一抹钦佩。
  顾眷不禁对布下法阵的前辈更为佩服。连老头都感应不到的存在,这法阵必然是不简单的。
  索性,此时上山的修士并不止他们二人。看见不少人都往一个方向走,两人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
  几个路过他们的修士悄悄回首打量他们几眼,看出他们不好惹,不敢上前搭话。
  也有胆大的。
  顾眷只听身后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
  “乘风前辈,破浪前辈!”
  顾眷回头一看,正是商流云。
  商流云痛快地朝他们抱拳,“两位前辈,别来无恙?”
  顾眷欣赏他的不做作,微微一笑,“叫‘前辈’我们反而觉得别扭了。”
  商流云从善如流,“乘风、破浪。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你们是第一次来交流会,不介意的话,我给你们带路。”
  “那就多谢了。”顾眷颔首道。
  商流云示意两人跟着他走,“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前面不远处就是大阵了,里面别有洞天,每次来了我都恨不得常住不走。只可惜,那里通常只有在修真界有大事发生的时候才开放,就算想赖在那里也不行。”
  “是吗?那我们倒要见识一番。”顾眷笑了笑。
  又爬了二十余层石阶,石阶的破损程度一级比一级明显,处处都是岁月的痕迹。又过十余阶后,石阶完全消失。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块约十米高的陡峭山壁,灰色的岩石饱受风雨侵蚀,留下纤细的龟裂条纹。
  顾眷和席琅跟着商流云跃上山壁,看见下方近十米深是一个大约二平方米的石窝,石窝内青草的嫩芽稀稀落落。看不出这里有任何特别之处。
  商流云对顾眷和席琅一笑,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整个人落向石窝内坚硬的岩石。
  若是普通人见了,必然忍不住惊呼出声。就这般掉落在岩石上还不摔个头破血流?
  却见商流云的身体碰触到石窝,就像石子没入水中一样自然,只眨眼的功夫,整个人消失不见。
  原来这里就是大阵的入口。
  顾眷和席琅相视一眼,同时跳下去,连一丝桎梏都没有感觉到,转瞬已脚踏实地,同时眼前豁然开阔。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大约百余公顷,广场四面,八根粗壮的圆形支柱犹如擎天柱一般,不知高几许,几欲耸入云宵。正前方,一座不大不小的朱戏色宫殿巍峨耸立,宏伟壮阔。广场上已聚集了不少修士,有的只站在一起寒暄;有的则已摆出要交换的物品,安静地坐在小摊后;另有一些修士三三两两相约,在各个小摊前来回搜寻观望……
  以广场边缘为中心,广场内和广场外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广场之外,花树林立,怪石嶙峋,羊肠小道蜿蜒其中,不知通往何处。或火红,或橙黄的花朵与蓝天相互辉映,白絮与花瓣齐 飞,美不胜收。而在怪石顶端,却又集聚了数方白雪。繁花与冰雪竟能共存,淡淡的灵气携带着清悠的花香和冰雪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
  这时灵气充足,风景优美,无怪乎商流云说来了这时就不想离开。但这里比起顾眷的空间,连十分之一都不及。顾眷只挑眉一笑,归于平淡。
  商流云十分暗中注意着他和席琅的神色,见状不由大奇,越发觉得两人深不可测。
  见两人打量完毕,他方开口道:“今天交流会就是在这里举行,十点钟正式开始。大阵里一共有六个灵源,灵气非常充足。因为大阵通常每年只开放一两次,机会难得。修士们来了之后,闲暇时候通常都会去那里吸收灵气。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带你们过去?”
  席琅道:“多谢流云。既然机会难得,你赶紧去便是。我和乘风第一次来,先自己逛逛。”
  商流云也惦记着这里的灵源,便点点头,“也好。那我们回头见。”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
  “老头,我们去那边逛逛。”
  “好。”
  顾眷和席琅选了一个羊肠小道,随便走走,对暗处自他们出现就一直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恍若未觉。
  【134】 算计
  宏伟的大殿内有八侧殿,分别是梅乾、兰坎、竹艮、菊震、松巽、柳离、荷坤和杨兑,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朱勉此时便在梅乾,面无表情端坐于主位,即使四角挂着无影灯,在身后黑色凸岩影壁的映衬下,一张脸仍然显得高深莫测,手中捧着一盏茶,却未饮用,不知所思。
  主位下方一左一右站着二位美貌女侍从,脸色谨慎,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在主位一旁还有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面容邪肆,双眼两圈青色,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虽然也没有说话,但神态轻松,显然并不惧于主位上的长者,手中一柄折扇不时无声地敲击另一手掌心,流里流气。
  一眉清目朗的年轻人从门外匆匆而入,拱手道:“师父。”
  朱勉抬眼,“如何?”
  那人道:“弟子已派人严密监视乘风和破浪二人,如今他们正在后山,瞧着是在欣赏山上风光。别我,弟子还发现,监视他们的不止我们蒙山派。”
  主位旁边的男子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有何稀奇?现如今谁不知道乘风破浪手中有两件宝贝?若是除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监视他们,我们反而要担心呢。”
  听了他的话,朱勉眼中浮起一抹满意的神色。朱俊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是最喜欢的后辈。能如此敏锐不枉费他的一番栽培。
  朱俊又问台阶下那人,“翰儿,可还有其他发现?”
  朱翰摇首道:“暂时没有。”
  略一顿,他微微皱眉,对朱勉道:“师父,看起来其他门派都在观望,谁也不敢先出手,唯恐黄雀在后。但就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乘风和破浪修为高深,如今他们处于阵中,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一旦他们离开,天高任他飞,想制住他们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朱勉认同地颔道。朱翰向来聪慧,是他最喜爱的弟子,能说出这番话,也没让他失望。
  一道厉芒在朱俊眼中一闪而逝。朱俊微微一笑,望着朱翰,“听起来,大师兄似乎已有了好主意?”
  朱勉也看向朱翰。
  朱翰略一沉吟,坦然地迎着二人的目光,“只有搅乱浑水,咱们才有可趁之机。师父,徒儿倒确实有一个主意,只是,是否可行,还需师父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