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而且小姐自起床起,都闷着自己闷了许久。
  她看着都觉得难受。
  宁瓷此时正坐在软榻上,穿着一身藕荷色妆花小袄,稍高的领子,将整个人的脖子都捂得严实,下身一件湖蓝苏缎裙,显然是极为素雅的模样,而手上拿着一本书,目光轻扫,眉目静雅。
  她倒是也想出去走走。
  但实在是两腿发软没有力气。
  疼得还有些厉害。
  哪里还能出去走走,完全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太够 。
  她还想着要不要弄些药涂涂,因为总感觉不太对劲,可是也不好这么同绿萝说。
  便是想着,就这么休息会儿,应该再过些时间,就没什么大碍了。
  显然在心里头是将萧青山狠狠骂了千遍万遍不止。
  若不是今早离开的急,她一定得当着他的面骂他才是,不止要骂,还要打。
  让他欺负她!
  “小姐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绿萝见她在看书,便也不再打扰她了,只是看着时间,想着去厨房准备午膳。
  “还是照常吧。”宁瓷淡淡的回答,道:“你看着来。”
  今日倒是有些反常,她莫名觉得肚子饿了。
  以往的时候,都是已经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她却没多大胃口。
  这边绿萝应下,正要出去,到门口事,又被宁瓷唤住。
  “做一条鱼。”
  绿萝下意识觉得小姐今日心情还行。
  因为小姐突然想吃荤菜了,这胃口好,就代表着人心情也好。
  “是。”绿萝笑盈盈应下。
  这边绿萝前脚才离开,外屋的门却又被推开,宁瓷从书页中抬眼,问道:“怎么又――”
  她以为是绿萝又折了回来。
  可是一抬头,看见的却是萧青山。
  宁瓷愣住,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朝她走过来,剩下的话当时就咽在喉咙里。
  他不是已经走了吗,可是这才几个时辰......怎么又回来了。
  而且脸色暗沉沉的,像是谁又惹了它一样。
  从外屋进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到了宁瓷跟前,上前一步,庞大似山岳的身躯压下,左腿压进她双腿之间,便是紧紧的将她抵着。
  宁瓷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她看着面前人似野兽般的眼神,顿时有些慌张,说话出来,都不搭顺畅。
  “怎......怎么了?”
  “阿瓷。”他唤了一声,声音依旧低沉,震的人胸膛都有些嗡嗡的,顿了顿,继续道:“你同那个安复临......以前是不是也很要好?”
  他就是听他说那些话,实在很不舒服舒服,像是把阿瓷当做了他的什么人似的,站在一个高高的地点,对他进行批判。
  再一想想他们以前,或许也很亲密过,想到他们可能有过的过往......他的火气就憋得厉害,熊熊的燃烧,让人几近喘不过气来。
  只是他越让自己不去想,就越加控制不住。
  虽然阿瓷现在是他的。
  但是,她也永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所以他匆匆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实在是待不住了,就又从军营到了这国公府。
  78、凶狠 ...
  宁瓷的目光凝在萧青山身上。
  他好像好久都没有这么凶过了。
  他虽是容貌俊美, 但是粗暴凶残起来, 却是跟外表完完全全的不符。
  宁瓷还记得,第一眼见她的时候,他就是冷着脸吓她,说什么“要死也别死在他的地方”, 后来脾气还是不好,一直冷着脸,总是恶狠狠的凶她。
  那个时候宁瓷真的是有被吓到过的。
  她觉得他就是个阎王, 哪天一不开心就能把她给剥皮抽筋了, 所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
  尽量别惹到他。
  发起火来的猛兽,会露出他最尖利的爪子。
  宁瓷清楚的了解这些。
  可是此时看着萧青山,她也就那么一霎那的心惊,可是接着反应过来,面色也缓了不少。
  安复临?
  他为什么突然又提起安复临?
  宁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隐隐的, 能猜到些。
  他或许是又听到了什么。
  “他同我定过亲,你说呢?”宁瓷启唇,轻轻的出声,倒是听不出太多些的情绪。
  萧青山此时压着她,一手还握在她的手臂上, 听她这么说,心里一紧,手上的力气便是陡然加重了。
  宁瓷疼得闷哼了一声。
  “你做什么?”柔弱的带些嗔怪的声音。
  萧青山他年少时就是一个人生活,曾经从那大山林里, 无数的凶猛野兽中爬出来,也曾经无数次的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他孑然一身,独自来,独自去。
  只有比别人更狠,比别人更强,才能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也养成了他年少便暴戾噬血的性格。
  而后来,成了匪窝的头子,他便更加需要,威严和震慑。
  他本来便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毕生的柔情,都给了阿瓷和萧祺。
  而当听到宁瓷回答的那句话,他便是下意识觉得,他们之间,曾经应当是有什么。
  于是胸口的闷火就燃的更盛了。
  他只要一想想他的阿瓷,曾经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曾经也对他笑,便是心里难受的不得了,以至于捏着她手臂的力道,一直都没有松下来。
  哪怕宁瓷的眉头都已经皱起来了。
  “那他有对你如何吗?”萧青山接着又问。
  宁瓷只顾着自己手上疼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什么,动了动手臂,却感觉似铜墙铁壁,捏得她骨头都要碎开了。
  “萧青山!”宁瓷从喉咙里压出一声。
  “阿瓷,你说,有没有?”萧青山却是接着又问。
  “有什么有啊。”宁瓷实在痛了,便是没好气的回答道:“我同他定亲前,都只有过几面之缘,仅仅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就算之后也没什么交集,而且这婚,还是皇上给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