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第3章 老娘威武
  “他二叔,烟儿那丫头怎么样了?”听说是跳房啊,你说说,怎么那么狠心,一点都不想她爹娘,平时那丫头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原来性子这么强啊?就因为婚事不顺,就敢寻死逆活的。
  一听有人上前打听,大家伙都围了上来,都想听听八卦,又不想得罪人,现在有人出头,那是最好不过的。
  李二叔也知道,村里人平时闲着没事,就好打听着家长里短的,他要是不说的话,这群老娘们没事的时候,不知道会把人家孩子讲究成什么样呢,算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家的孩子,一两句话的事情。
  “没啥事,就是擦破一块皮,幸好没事,没留什么疤痕,要不然,青木媳妇还不得翻脸啊。”他这个侄女可是他们村里出了名的厉害,娶进来的三个儿媳妇,也是一个赛着一个的厉害,那要是吵起架来,两张嘴皮子都不带沾着的,这群老娘们就没有一个不怕的。
  “她翻啥脸,她自己的闺女,自己没教好,还怪的上别人,我就说,一个女娃子念那么多书干什么,好好地孩子,都给教坏了。”瘦的像根竹竿似的女人,一脸的幸灾乐祸,好像终于捡到了便宜似的。
  李二叔看了一眼,二驴子媳妇,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怪不得人家老青家不同意把闺女嫁过去呢,不过是结亲没成吗,这就好成仇还是怎么的,也不想想,就她这个样子,就算是孩子再好,只要稍微疼爱女儿一点的人家,谁肯把孩子嫁过去。
  他摇摇头:“行了,你就消停点吧,有些人跑到人家孩子面前,说什么爹娘不要她了,要把她卖了,正赶上他爹给她说了门亲事,她娘和她都不知道,这不,孩子就想多了,想要上房待会,一脚踏空了,就摔下来了,幸好没大事,不过我估计着,烟儿娘也不会善罢甘休就是了。”毕竟,你到人家闺女面前说这种事,差点害了闺女,这是正事。
  说完,李二叔就走了,这帮老娘们,一个个没事闲的,成天盯着别人家一点事,早晚也会轮到自己家的。
  剩下后面这群闲着没事的女人,在那猜测着,到底是哪位大神,居然敢在虎口抢食,那李大丫可不是个好惹的,一个个的都准备看好戏呢。
  果然,没到下午,青木家隔壁就传来了动静,附近的人家赶紧过去看热闹去了。
  离得老远,就能听到李大丫的声音:“王大妞你个丧良心的,你忘了当年你们家连粥都吃不上的时候,是谁帮你们了,居然敢算计我闺女,老娘撕烂你的嘴。”那热闹的声音,青烟在自家炕上,都能听到。
  这要搁在以前,上辈子的时候,她肯定要出去拦着的,不管怎么说,也得顾及点名声,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在原主的记忆中,她看到了无数次她娘大战的情景,男的女的都有,一次吃亏的时候都没有,最出人意料的是,她娘在村里的人缘还挺好的呢。
  她还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大战,从炕上爬起来,悄悄地跑到窗户底下,看外面的情景,青家是村里难得一见的砖瓦房,地势比较高,站在炕上,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
  李大丫身材有些圆润,又是女人中少有的高挑个子,这样的身高,在打架的时候是十分占便宜的,那个什么柱子媳妇根本就不是对手,此刻正被她娘压在身底下,左右开弓,那叫一个豪爽,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可是上前帮忙的倒是没有,主要是青家的这几个女人可都不是好惹的啊。
  再说,这事也是柱子媳妇办的不地道,大人们有什么恩怨,都不至于到孩子面前说三道四的,再加上这人在村里的人缘实在不怎么好,就算是挨揍,也没几个人上来说话的。
  事有凑巧,本来青烟摔了的事情在村里就传开了,青家的几个哥哥又都不远,自然瞒不住了,李二叔一走,几个人就过来了,一听说自己妹子吃了这么大的亏,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摩拳擦掌的准备去找柱子算账,媳妇揍不了,男人总不能便宜了吧。
  可她娘彪悍的表示,这是女人们的事情,男人们还是别插手的好,毕竟,要是闹大了,都是一个村住着的,谁家还没有几个亲戚啊,所以一个人,带着两个媳妇就去了。
  她看了一会,她娘就大胜归来,一进门,就嚷嚷上了:“闺女,娘给你报仇了,待会柱子媳妇就会上门给你赔礼来了。”想要欺负她闺女,也得看看有没有长那根筋,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人。
  青峰一进屋,先喝了杯水,不是别的,刚从县里回来,就听说他们家出事了,一进门,刚说没两句,就被他娘拽到隔壁去了,到现在还有点发蒙呢,就知道妹子被隔壁婶子给欺负了,本来想去找他们家男人的,谁知道他娘还不让。
  “娘,到底啥事,你到是给我们说说,那个女人怎么又跑到咱们家生事了?”柱子媳妇一向是个不消停的,自从嫁过来之后,他们就没少听他们吵架的声音,这么多年也没招惹他们过,碍于他娘和媳妇的名声,不是乖觉的很吗?
  李大丫不提还不想,这一提又有些生气,说完之后,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圈都红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看到闺女倒在地上,一头的血,她就觉得心都碎了,深深的感觉,自己刚才好像揍得轻了点。
  青峰也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拦着媳妇的,要是再多砸几件就好了,他媳妇,嫁过来这么多年,在外面打架从来不打人,就是砸东西,这家伙可能瞧准别人的心里呢,什么东西让人心疼又不特别的贵重就砸什么,每每让人看的牙痒痒,但又没什么办法。
  白云一看,就知道自己男人想的是什么,刚才还在那装什么大度,说什么只要他们家不动手,娘不吃亏,就不让她上前,现在后悔了吧,的亏她手快,上去就把他们家的锅碗都给砸了,不让他们家知道厉害,那柱子媳妇以后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她不是忍她一天了,平时看她男人,都是贼眉鼠眼的,这会让她知道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再有下回,就撕了她那张大油脸。
  别看白云长得娇小玲珑的,当年相亲的时候,大家伙都觉得青家娶得这个媳妇一看就和青妈合不来,就连青峰都有点提心吊胆的,深怕家里爆发大规模战争,结果好嘛,俩人结婚之后,第一回在他们家吃饭,这家伙就把他爹和二叔给放倒了,拍着他的肩膀说::“爹,你儿子跟着我,你就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他的。”
  青峰:……
  从那一刻起,他再也不用担心媳妇和妈妈合不来了!
  解决完了外部战争,就剩下家庭内部矛盾了,作为长子,最小的妹妹出生的时候,他都已经十多岁了,基本上妹妹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婚姻大事,怎么的也得全家商量着来吧,怎么他爹自己一个人就给定下了,这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啊。
  “爹,你咋想的啊,那个宋国栋都二十七了,大了烟儿足足九岁,要是结婚早的话,孩子都老大了,还是个无父无母的,家里有什么事,都没个大人帮衬一把,再说,他都在外面十多年了,谁知道这人怎么样,你给烟儿找个这样的,还不告诉我们一声,这桩婚事我不同意。”青峰火气有些大,那可是他们家的宝贝,就连他六岁的儿子都知道,在家里的让着姑姑,怎么这个爹越老越不着调了。
  青木是不知道他儿子在心里嫌弃他不着调,要不然,非得给他一个大脖搂子不可,臭小子,就是结婚了,老子也照打。
  青木一听儿子这么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也不是后爹,怎么可能把闺女往火坑里面推。
  “你们妇道人家和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这婚事,是烟儿还在娘胎的时候,就定下的,咱们怎么能反悔呢,再说,我看国栋的条件挺好的,也就你们听外面的人瞎咧咧。”青木有些懊恼,这婚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同意的,怎么现在反悔了,都往他身上推呢,而且,你当他不后悔啊,谁知道当年的一句玩笑话都被当真了,他宁可当上十几年的哑巴。
  青木表示,自己真的很委屈啊!
  青烟躺在炕上,身下坚硬的铺位,自打她六岁之后,能干活了,就再也没睡过,这么多年,还真是很不适应的,耳边听着外面的声音,却从心底感觉到幸福的存在,这样的生活,即使是穷点,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日子已经过的太多了,精神上的折磨,才真的让人无法忍受呢。
  她慢慢地坐起身来,这具身体真的没有任何问题的,虽然刚才摔了一下,也只是皮肉伤,这么躺着,只不过是因为父母疼惜而已。
  ☆、第4章 宋家的心思
  他们在外面争吵的声音,在这么狭小的屋子里面,根本就避讳不了人,更何况,她的耳朵出乎意料的好用。
  对于他们争吵的原因,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可以争吵的,无非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第一世,要不是她坚持,而父母对她可有可无的话,也逃不过联姻的命运而现在,不就是嫁人吗?上辈子,她接触的的最多的男人,就是后来伺候的小皇子,还是一个小屁孩,但是在做宫女的时候,作为一个嫔妃身边,可以熬到女官的位置的女人来说,这都是小意思,不就是一个男人们,以前在后宫中,那么多女人讨好一个男人,她看了这么多年,该学的不该学的,都差不多了。
  穿好鞋子,她走了出去,家里人还为着嫁不嫁争吵不休,“爹娘,别吵了,咱们先说说这个人吧?”现在连什么人都不知道,就吵翻天了,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啊。
  青木脸色稍微好点,欣慰的看着闺女,就知道还是闺女理解他。
  李大丫的脸色倒是讪讪的,男人刚才一说起来,她就想起来了,但是天知道,当时她真的只是当做玩笑话说的,没有当真,谁知道,现在人家长辈死了,小辈就偏偏当真了呢,还特意写信回来问了,他们这还怎么说这事根本就是开玩笑的啊。
  当年宋国栋的父母还在的时候,青烟还在妈妈的肚子里,两家大人坐在一起,开玩笑的说过,要是这一胎是个女娃,就定给她的儿子,李大丫当时也没拒绝,反正,他们家孩子还没出生,再说,那孩子都已经*岁了,差的不是一两个年头,长大之后,要是看着好也不避讳,要是不好的话,就两说着呢。
  谁知道,这话说完之后没多久,宋家父母就全都去世了,一个*岁的孩子,把父母临终时说的话,就当真了,这么多年一直惦记在心里,逢年过节的时候,不回来,也会托人给他们家送东西。
  李大丫好气又好笑,“这臭小子,我说这么多年,怎么一直让人给咱们带东西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她还傻呵呵的以为是因为当年两家的交情,和他父母去世之后,他们帮着料理后世才会这样的。
  闺女愿意听听他的条件,青木看来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这个时候退亲,是个人都会认为他们家嫌贫爱富的,当年,宋家父母在的时候,条件可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的,可是现在吗?当年宋家父母过世的时候,就花了一大笔,连房子都卖了,当年宋家小子去当兵,还是宋大哥以前的朋友帮的忙呢,现在不用想,也是穷的叮当的。
  青峰三兄弟刚才听了父母的说法,大致有了一个了解,虽然心里还是不忿,但是也知道,这件事基本上就定下来,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这个妹夫估计是认定了。
  “宋国栋以前也是咱们村的,他父母你哥他们都见过,你出生没多久,他们就去世了,索性这孩子的叔叔还算是靠谱,勉强给养活到十五,这孩子就出去当兵了,一走就是十多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前段时间,突然来信了,说是要退伍回家了,好像是上了战场,伤了一条腿,平时不明显,但是也上了伤残了,他叔叔说平时看不出来,但是一累着或者下雨阴天的,肯定会有影响,问问咱们家,这门婚事到底还成不成?”青木当时听说的时候,其实就傻眼了,当时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话啊,没想到会当真,毕竟,其中差了*岁呢。
  但是现在这话确实没法说了,毕竟,人家已经那样了,可是要把闺女这么嫁过去,却也有点不甘心啊,十多年没见到人了,他也不放心。
  青烟没有说话,虽然嫁什么人都是嫁,她也都有信心能把日子过好,但是,嫁一个人品好的,肯定要比人品不好的强上不少啊,而且,这么大咧咧的写信回来说这个事情,会让她有一种骗婚的感觉啊。
  柳叶似的眉毛,白白嫩嫩的小脸皱到了一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让人看了,恨不得替她把烦恼全都解决掉。
  李大丫觉得,闺女自从醒过来之后,似乎变得更好看了,以前虽然也好看,但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没有现在这么……怎么说呢,对,温和,感觉很值得信任,好看,但是不妖媚,以前村子里的人背后说什么,她都一清二楚,不就是说她闺女长得像狐狸精吗,真是瞎说,看看她闺女,典型的大家闺秀啊。
  换了灵魂之后,要说以前的青烟是块金子,那么现在,就是一块玉,一个光芒外放,一个光芒内敛,都有价值,但是,价值不等。
  青木现在也不太了解宋国栋是什么样的,十多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小孩长成大人,让一个大人变成老人,所以他也不敢打包票就认定了宋国栋肯定是个好的。
  “爹,你跟宋叔说说,反正宋国栋退伍也是要回家,那么咱们能不能先见见人再说啊?”要是人好,才能再说下一步,要是不行,那就见机行事了。
  青木点点头,自己闺女的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他站起来:“那行,我这就跟你宋叔说一声去,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我闺女买上二斤肉,老大媳妇,待会把你弟媳妇他们都叫过来,晚上都在这吃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白云在后面笑呵呵的答应了,她一嫁过来,青家就给几个儿子都分了家,虽然还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但是连开火什么的,都是各吃各的,除非长辈这边有好吃的,才会让他们过来,平时很少找他们,自己当家做主,别提过的有多滋润了,就算是二老手里有几个钱,补贴给小叔子和小姑子,他们也不在乎,要是不分家的话,他们小家可是一分钱都攒不下的,就冲这个,他们都愿意多伺候伺候老人。
  整个村里,像是他们这样的,真的少见,当然,她也清楚,自己男人是家中的老大,以后伺候老人什么的,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现在能够松散几年,也是不错的啊。
  青山青松他们坐在边上,一语不发,不是不关心妹子,而是这事,既然大哥不同意,那么老爹肯定一个人干不成,他们俩要是在跟着说,老爹恼羞成怒了挨揍的还是他们,这都是这么多年的血的经验。
  “烟儿,你回屋躺着去吧,我去叫你嫂子,到村口买块豆腐,回来给你炖吃了。”青山站起来,拍拍屁股,表示不需要大嫂去叫了,他去就行了。
  刚才一回来,就跟着老娘出去干了一仗,他媳妇和弟媳妇带着孩子在家里呢,玉儿倒是个淘气的没事,但是他们家玤儿还小,怕给吓着,就让媳妇带着大哥家的孩子和玤儿,回屋去了。
  现在青山一去找,妻子李丽和弟媳妇就带着两个孩子出来了。
  打发两个孩子:“去,去你姑姑那边。”二老最疼的就是这个闺女,以前没嫁过来之前,也有点提心吊胆的,深怕处理不好关系被挑刺,幸好,这个小姑子不是个难伺候的,虽然不怎么爱说话,平时也从来不给他们找麻烦,但对两个孩子也是好的没话说,以前上学的时候,每次回来都给孩子们买吃的,两个孩子跟他姑姑也亲,她们要去厨房帮忙,就让孩子去找青烟吧。
  被打发回了房间,青烟也不在意,记忆中,这个身子就没下过几回厨房,她虽然会做一些吃的,基本都是糕点之类的,要说做饭,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所以也不跟着去掺合了,反正这个家已经分的挺彻底了,除了最小的哥哥之外,就剩下她和父母,想要学做饭,以后有的是机会。
  青木从家里出来之后,奔着宋家就去了,宋国栋的父母虽然去世了,但是还有一个兄弟还在呢,要不然,宋国栋能不能活到现在,还真是难说。
  农家院没有敲门这回事,木头捆的大门,也没什么可以遮挡的,他伸手一推,就开了,蹲在井边洗衣服的宋老婶一眼就看到了青木,下午的时候,青家出的那回事,她已经知道了,现在看到青木,心里还真是不可能会高兴地,人都是这样的,即使平时关系再好,但也分个亲疏远近。
  国栋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有多艰辛她看的清清楚楚,虽然也体谅青家,但相对于国栋来说,肯定是没法比的。
  青家的孩子这么多年她看在眼里,虽然矫情了点,但是也不失一个好孩子,就算是今天闹了这一出,她还是愿意让侄子娶了这个姑娘的,一个是对青烟确实有好感,另外一个就是考虑,青家哥四个,国栋回来之后,有了这门亲事,也能帮衬着一把,她这个做婶子的,也算是到位了。
  “他青叔来了,快进屋呆着,老宋啊,青大哥过来了,你快出来。”这大嗓门,一嘴喊出去,青木都觉得耳朵嗡嗡的,怪不得,宋老二平时都不怎么说话,这俩人也算是互补了。
  宋华在屋里听到之后,叹了口气,侄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个当叔叔的可是知道的,这门亲事,真的就是一个玩笑,当不得真,可是,侄子写信让来问问,他想着,侄子的情况,要想找个比老青家姑娘好的,那是难上加难,别说他侄子,要是没这事的话,就算是他们家儿子,想要娶青家姑娘,那都是痴心妄想,那姑娘长得好,又是高中生,县城里和镇上,都有人来说亲,可是青家舍不得,这才拖了下来。
  ☆、第5章 二叔心虚露破绽
  可是,他不能把事情说出来,不管是妻子还是侄子,都不能说,这个一辈子的老实人,为了侄子,也得做一回坏人,毕竟,在这个村里,他们宋家,就这么几户,侄子离开这么多年,回来之后,想要落脚,最好的办法,就是娶了村子中强势人家的闺女,而青烟,是目前,这一代女娃子中,最出色的了,虽然青家人少,可是抱团的厉害,再加上青家老大在村委会工作,人家都说还能往上升一升,这样一来,虽然青家丫头在种田方面,有些欠缺,但是,她家里四个兄弟,完全可以弥补这方面的缺失。
  “他二叔啊,国栋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两个人对坐着,吧嗒吧嗒抽了半天的烟,青木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宋二石抬眼看了一眼青木,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里长出了口气,只要不反对就行,要看人,这就说明有希望。
  “再有几天就应该到家了,上次写信说要回来了,顺路要去看几个战友,估计,就这几天吧?”他算了一下时间,估计着,应该差不多了。
  “那行,等孩子回来,休息一下之后,上我们家看看吧。”他也没说干什么,把自己该说的说完之后,拍拍屁股,就要走了。
  宋二石跟在后面,也不说话,等到了大门口的时候,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等国栋回来,就把房子给他修上。”当年国栋父母去世之后,家里那些东西除了钱被宋二石给存到银行里面之外,房子什么的,早就没了,他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那就说明这个修房子的钱,他愿意负担了。
  青木也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背着手走了。
  宋二婶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男人,脸上不太高兴,她不是不愿意对那孩子好,但是,修房子可是个大事,这得多少钱啊,他们家国良还没有结婚呢,这也得修房子,收拾一下,又是一笔钱,他们哪来的那么多钱啊。
  宋二石明白女人的意思,可是,他大哥没得早,这个侄子就得当做他的儿子对待,儿子有的,他的有,儿子没有,侄子也得有,这是他这个叔叔仅能做的了。
  宋二婶就知道,他要动用给儿子攒的那笔结婚钱,这几年,他们两口子没白天没黑天的干活,就为了给儿子体体面面的娶个媳妇,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媳妇,这钱,就当是我们赔给青家的,我对不起人家……”当年他大哥活着的时候,和青家兄弟最好,他现在干的这事,就是拿着以前的情分,逼着人家嫁闺女,要是再不给点什么,他自己的良心都受不了。
  “赔给青家……”宋二婶脑袋轰的一声,好像要炸开了一样,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觉醒,她想,她知道了为什么,自从收到了侄子的信之后,男人总是唉声叹气的,每次一见到青大哥,都觉得没什么精神。
  她一把抓住宋二石的胳膊,将人从院门口拽进来,低声说都:“婚事是假的?”她就说嘛,有这好事,为什么这么多年,男人都没提起过,反倒是这几年一直张罗着给侄子找媳妇,这不是骗婚吗?青家要是知道了,能轻饶他们?
  不,不对,要是青家不知道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二婶简直就是气急败坏了,这事要是被青家给揭发了,他们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待啊,以后,他儿子怎么找媳妇,谁愿意找一个门风不正的人家。
  宋二石这几天也憋坏了,跟谁也不敢说,他也一向不是个会干这样事的人,这几天,可真是折磨坏了,连睡觉都不安稳,这回能跟媳妇倾诉一下,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全都给说了。
  搞得宋二婶一把拽住他的耳朵:“好啊,好你个宋二石,你敢干这样的事情,要是青家不认可,直接戳穿你,我看你怎么办?”这几年,青家在村里的名声,那不是一般的好,虽然,青家大嫂子不好惹,但是,人家说话占理,一般人吵架,都能被她捉住短处,更别提他们家四个儿子,在村里也是少有的,又一个比一个能干。
  宋二石半天没说话,直到进了屋里,才小声地说道:“我寻思,国栋好几年没回来了,这冷不丁的一回来,还带着残疾,在咱们村里怕是不好找,要是找个不好的吧,我这心里又不落忍,正好,他写信提起了这个事,我当时脑袋一热,就去找青大哥了,我就跟他提了我大哥,他犹豫了半天,啥都没说。”
  宋二石脸有些发红,嗓子都紧,毕竟,这事说到哪里去,都是自己不地道。
  宋二婶明白男人的心思,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事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啥都别说了,等国栋回来,让他多往老青家跑几趟,房子啥的,咱们都给安排上,实在不行,我在回我娘家,借点钱,好歹今年也得给他们兄弟俩,都说上媳妇。”国栋年纪不小了,可是国良也不能再拖了,这件国良一直在外面打工,手里也有俩钱,他们在给凑凑,争取把两兄弟的房子,都给建上。
  况且,事已至此,以后就只能当做不知道,将来要是有一天露馅了,也不能承认,要不然,他们两口子成什么人了不说,就算是青家知道了他们是知道这个事的,以后两个孩子也没法过了。
  青木从宋家出来,心情有些不太好,他和宋家兄弟多少年的交情了,自然还是有点了解的,今天看宋老二那副样子,不像是不知道,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什么都不能说了,要不然,他们家在村里的名声,也好不了。
  现在他就只希望,宋国栋那小子,还像小时候那样,别长大了,再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