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一声又一声的抽气声就像糯米骨牌效应,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当傅绍骞把那盒子玫瑰静静的推到唐末晚跟前时,全场沸腾了,周雨蒙在后面鼓噪:“接啊,快点接啊,再吻一个吧……”
  “吻一个吧……”
  “吻一个吧……”
  人们的善意总是在一瞬间爆发,强烈的排山倒海的呼唤压倒了前来救场的保安,也震惊了楼上不明所以的老师和同学。
  可底下的男女主角眼中,只有彼此。
  唐末晚望着他的身影,修长挺拔,宽肩窄腰,长腿笔直,尤其是此刻手上捧着花束,深邃的眸子深处是掩不住的情深,有些难痒的心醉,在一片喝彩声中,纤细的腰肢已经被人箍住,人高腿长的男人那修韧的薄唇正好可以让她不费吹灰之力的稳稳吻住……
  第175章 傅总,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最初的急躁,逐渐化成缱绻的温柔。
  傅绍骞手上的盒子,被周雨蒙贴心的捂脸捧走,让他可以心无旁骛。
  温热的鼻息彼此纠缠着。唐末晚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他们吻得难舍难分。
  全情躁动。
  到后面的学生真的因为推搡而差点发生踩踏事故时,傅绍骞快一步抱着唐末晚下了楼梯,稳稳的落在了一边,在底下的同学反应过来,紧急疏散,才没有酿成更大的惨剧。
  校长和校领导黑着脸从楼上下来,唐末晚红着脸躲在傅绍骞身后,羞怯的无法见人。
  当然也很害怕校长会责难傅绍骞,在背后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要不要撤。他却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并且伸出手,冲着校长和身后的领导班子微笑:“李校长。”
  李校长原本黑着的脸,在见到来人后,顿时惊讶的收敛了怒意,甚至还有些尴尬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傅总。是你啊。”
  认识的?唐末晚悄悄抬起头,见傅绍骞气定神闲的与校长和各位领导握手,一副熟稔的样子,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也越发羞赧。
  大部分的学生还拥挤在楼梯上,教导主任见群情激动。赶紧建议:“校长,跟傅总去旁边寒暄吧,学生安全为重。”
  此时傅绍骞倒是谦虚的退到了一边:“是啊,校长,这件事情怪我。”
  校长瞥了一眼躲在傅绍骞身后的唐末晚,淡淡微笑:“傅总,哪里的话,只是没想到傅总藏得这么深。”
  傅绍骞平和以对:“明天我会派陈助理送新一学期的赞助费过来,那我们先走了。”状系亚才。
  一听到赞助费三字,校长原本只是淡淡微笑的笑脸顿时开足了马力,灿烂若骄阳,恭送着傅绍骞像一尊大佛似的。鞍前马后。
  而傅绍骞又给足了唐末晚面子,绅士体贴的帮她拉开了车子副驾驶的车门,还把右手放在车顶上,让她小心落座。
  那份殷勤与体贴,引得全场哗然。
  周雨蒙把硕大的盒子交给唐末晚,言语间是浓浓的羡慕与感叹,还有浓浓的警告:“唐末晚,这样的男人你要不要的话。姐预定了!”
  唐末晚忽而瞪了她一眼,说了三个字:“陈助理!”
  周雨蒙那嚣张的气焰,顿时偃旗息鼓,重重甩上了车门。
  唐末晚莞尔,嘴角上扬迷人的弧度,手抚着那开的正艳的娇艳欲滴的玫瑰,也想给傅绍骞一个惊喜。
  所以他上车时问:“笑什么呢。”
  她忽然侧过头,朝他的脸上亲去。
  但因为手捧的盒子太大,车内转动的空闲有限,结果,失了那么点准头,那粉润的红唇,落在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处。
  结果,不但磕疼了他的下巴,还磕疼了她的牙齿,她疼的倒抽一口气,有些委屈而歉意的望着她,最要命的是,因为盒子太大,还卡住了她的身体,根本转不开身了。
  外头传来闹天的喧哗,她这才发现,车窗开了,里面的情形外面一目了然,顿时,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脸埋进去。
  他笑着,帮她把那个身形硕大的盒子放到了车子后座,又细心的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关上了车窗,然后驶离拥堵区。
  唐末晚的脸红红的,阳光透过车窗透进来,照他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分外迷人,她眼睛里的水润,透着含情脉脉。
  车子开出校门后,他随即把车停在了路边一棵高大的樟树下面。
  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与他猝不及防相撞,她慌乱的想避开,却被他扣住了后脑勺,在她的惊呼声中,他一手绕到她的身后搂紧了她,又钳她她的腰往自己的身体挪了挪,霸道而薄韧的唇进入她的口腔,纠缠她的小舌,和她口沫相交。
  最初的震惊过去后,唐末晚主动回应了他。
  她的手抵着他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衫,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舌尖传来的电流传达给身体的四肢,身体……开始微微的战栗。
  她非常清楚他身体的变化。
  可是当他的手滑入她宽松的衣服里,修长的手指在背后展开灵活攻势时,她气喘吁吁的推开了他,红着脸提醒他:“别闹,这里是大马路……”
  他们的车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马路中央,旁边车子来往,目标太醒目,她快速将他的手从自己背后拉了出来,白嫩的脸上满是红晕,似乎刚刚从学校里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啊。”
  他压抑着粗喘的呼吸,微微挑眉:“不欢迎我?”
  “怎么会呢。”
  她惊喜的语气稍稍取悦了他,缓和了他的脸色,却突然伸手,触了触她饱满的柔软,她惊得啊了一声,身体往后一缩,面色越加红润:“你干什么呀。”
  他从容回答:“感觉大了些。”
  “……流氓!”
  难道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吗?唐末晚也曾经在百度上见过,知道怀孕的女人因为雌激素的影响,身体某些地方会起变化,比如胸前的两团棉花便变得更加饱满,比如身体会变得更加柔软,还比如……据说某方面的需求会变得更大……
  尤其此刻盯着傅绍骞那英挺成熟的五官,薄薄的衬衫掩饰不住底下肌肉的线条,她感觉嗓子眼一阵饥渴。
  她情不自禁的眯起眼,又凑过去在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我们去吃饭,我请客。”
  然后,想给他一个惊喜。
  对于她的主动,他早已见怪不怪,此时,嘴角上勾,难得的笑意。
  “你确定是想请客而不是想把我吃了吗?”
  身体忽然间涌出莫名的渴望,她口渴难耐,再也不敢玩火,急忙松开了他,坐好:“你讨厌,不理你了。”
  他终于饶了她,启动车子:“那就先去吃饭吧。”
  余光瞥见后座的那个长方形盒子,心中像抹了蜜,她还是掩不住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毕业?还特地提前订了花?”
  她咄咄逼人的灼热注视下,傅绍骞面不改色,却没有回答。
  她没有追问,却自顾自笑着:“roseonly,傅总,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会玩浪漫的人啊,这么有心?我都感动的快哭了呢。”
  “咳咳,咳咳。”傅绍骞咳嗽了两声,“那你哭两声给我看看。”
  唐末晚没哭,反倒是笑了:“那你说,什么时候订的花,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哦,之前。”他回答的相当言简意赅。
  手指对着做出几个跳动的动作,她的心情好的像是飞在云端上:“那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在楼下等我的?”
  她可不认为,古板严肃的傅总会有这样的脑洞。
  “陈墨。”他倒是老实。
  果然。
  他哪里有那么浪漫啊。
  唐末晚忍不住哼了一声,心底,却仍是高兴的,只是想起仍躺在医院的韩夏朵,那灿烂的好心情就像蒙了一层阴翳,她望着身边伟岸的男人,踌躇着问:“那韩夏朵呢,她好点没有。”
  正好是红灯,傅绍骞停车,探手,食指和拇指用力捏住了她的鼻子:“说这个干什么,煞风景。”
  她吃痛,他已经松了手,她揉着发疼的鼻尖,嘟哝:“那你离开医院没事吗?会不会突然发生什么事情?”
  傅绍骞瞪着他,深邃的黑眸里透着无奈的宠溺:“你那么想我回去?”
  “当然不是!”她忽然探过身,双手搂住他精壮的右臂,伸出自己的左手,与他十指紧扣,“我只是害怕而已。”
  他的手背跟手腕处都没什么肉,但是骨关节突出,显得瘦很瘦,很大,握在手里十分生硬,却令她相当安心。
  忍不住把脸凑过去在他的大手上蹭了蹭,心口那股子激荡的情绪忽然藏不住:“傅总,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我……”
  此时,红灯变绿灯,他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又响起来,湮没了她小声的呢喃。
  车后传来一阵又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她急忙松了手不去打扰他开车。
  然后听他打电话,看他应承,最后开车回傅家主宅。
  “怎么了?”唐末晚见他眼波极淡,有些担心。
  但其实他手机响起的那一刻,她最害怕的还是医院的韩家人打来的,知道是老太太打来的时候,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唐宛如怀孕。
  在傅家虽然算不得一件大事,但也总算是一件喜事。
  傅成光年届五十,如今算是老来得子。
  傅站其实也是个福薄的人,傅家人丁单薄,两儿子去世得早,如今只有傅成光和傅绍骞两个孙子,外加傅子慕和傅梓遥一个曾孙一个曾孙女,能多添些人口,儿孙绕膝,颐养天年,自然是老人家喜闻乐见的好事。
  唐末晚跟着傅绍骞来到主宅,心情却有点复杂。
  尤其是看到傅梓遥那幸灾乐祸的眼神后,更是有些惴惴不安。
  傅家人似乎都被召了回来,傅子慕交叠着双腿懒散坐在沙发上,唐宛如则靠在傅成光身上,一副恩爱的模样坐在傅子慕对面。
  但唐末晚却看的分明,唐宛如的眼神,时刻在傅子慕身上打转。
  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觉得傅子慕是混账,但之前傅梓遥说的时候,她其实并不太相信,而如今瞧唐宛如那样子,她忽然有些替傅子慕担心。
  这混账不会真的一时把持不住给自己惹了这么个麻烦吧?
  老太太今天心情好,穿了一身香奈儿夏款,一双白色的坡跟凉拖,打扮时髦,脸上难掩喜色,看到傅绍骞他们来了之后,便热情的招呼着:“小二啊,你们来了啊,来来来,先坐下吃点水果。”
  唐末晚注意到,傅站也是喜上眉梢,老人家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儿孙满堂其实就是最大的福分。
  唐宛如见傅绍骞和唐末晚从门口走来。
  成熟,高大,稳重的傅绍骞犹如她那天在老太爷寿宴上所见,沐浴在金光里,两条长腿修长挺拔,结实的腹肌平坦紧绷,找不出一丝赘肉来,衬衫和笔挺的裤管随着他的走动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身边的唐末晚,穿着随意普通,一件宽松的白色上衣搭配着黑色短裤的连衣裤,一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底鞋,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女人该有的性感与凹凸有致,跟傅绍骞站在一起,足足差了一个头,可是他对她呵护着,她脸上的娇羞与动人为她平添了几分女人味。
  因为沉浸在爱河中缘故,举手投足间却透着让人挪不开眼的夺目光彩。
  唐宛如突然很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