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天阁
  就连荀攸、甄宓这等非寻常人物,亦是惊讶地看向丁靖,不料丁靖竟然会作出如此诗词来。
  丁靖所作诗词总体六句,却生动描述了一副场景,且暗喻丰富。
  点尽膳肴食欲空,朱楼粉饰要诗翁。
  软言笑容欢愉外,诗在经营惨淡中。
  徒作佳策谁堪用,只见萧然檐下风。
  丁靖悠吟而出的这首诗,乃是剽窃了南宋辛弃疾的,此时代却是东汉末年,距离辛弃疾还早着呢,因此丁靖偷来此文也算是可行。
  将此文略微修改后,诗词中一股讥讽味道顿时溢出,惊得满堂众人鸦雀无声。
  丁靖面前的甄宓,她自幼玲珑聪慧,胸腹中亦有文墨,丁靖所作的诗词,虽是独具风格,对仗有序,然其中讥讽暗喻,她亦能清晰听出。
  原来丁靖所作诗词中,却是道述了一位客人来到酒肆内,好不容易点尽了佳肴想要品尝,然而胃口却因为某种原因给弄没了,这某种原因就是指顾客想要坐下尝食,却必须要作文策诗辞才行。
  而这酒肆主人还轻视这名客人,虽是语气莺软柔和、笑容拂面,却是一股讥讽嘲笑味道,鄙视这名客人只懂卖弄蛮力,不懂文华辞藻。
  然而画风骤变,却在丁靖最后两句诗词中,就对这酒肆主人的行径,做出了决然的反击。
  最后两句中,丁靖诗词言语了然,直接告诉酒肆主人,即便在你这酒肆里作出了佳文辞策又能怎样,不也只是这屋檐下的一股风罢了,飘然而去就散了,却毫无其他用处。
  短短六句诗行,将繁梦阁主人对顾客的刁难之态,欣然呈现在文字间,又用萧索的词句结尾,表现世道艰难,讥讽世人只知口中言之凿凿,却不会躬身务实。
  甄宓被丁靖弄得难堪无比,脸颊羞红,然她素有涵养,脸上依旧带着平淡神色。
  对于丁靖的讥讽,甄宓心中也感到默然,歉然向丁靖行了一礼,道:“听得公子今日之言辞,小女子心中羞愧,公子实有高才,这天阁自当为公子敞开,今日二位所尝酒食,尽皆免费。”
  言罢,甄宓呼来小二,引丁靖、荀攸至天阁就坐。
  丁靖、荀攸也不拒绝,欣然上到繁梦阁三层,却见这天阁一层四周雕窗洞开,整层楼内仅有六张桌案,皆处于窗边,于此就坐,清爽无比。
  随便寻了处桌案坐下,丁靖不禁朝窗外望去,正能将晋阳之竟收入眼底。
  入目处尽是晋阳城内的街道房舍,鳞次栉比、热闹非凡,视野之开阔,犹如立于山巅般,浩然天下。
  “这天阁,果然别具风格!”丁靖、荀攸尽皆惊叹不已。
  不久,就有小二伙计不停端来饮食,有序摆放在桌案上。
  甜点蜜饯、山珍海味,皆是充足。
  看着满桌的菜肴,且小二似乎还有菜品送上,丁靖、荀攸心中惊讶不已,被这满桌子菜给弄的愣住,实在是被这桌子上的百般花样给惊住了。
  略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之态,错愕呆滞,不能自已。
  “小二,别再上菜了,我这只此二人,吃不下那么多,不如弄点好酒上来。”丁靖止住还要上菜的小二,笑着让小二上酒。
  见丁靖阻拦,小二心中不解,不明白丁靖为何不要剩下的菜品,要知道这些都是甄宓免费提供,并不会花费二人分毫钱财。
  不过小二的培训也很专业,并不多问,欣然应道,随即退去还未上的菜品,却带上两壶好酒玉酿,为二人在一旁温酒不止。
  丁靖、荀攸一边吃菜,一边喝酒,怡然自得,再加上这天阁环境气势,着实有种人间仙境之感。
  畅饮食用间,丁靖想起了之前荀攸提到的学院养才之策,这让他心中略有所感,作为一个穿越者,丁靖自然知道学校教育的重要性,若有专业院校开设在并州,短时间可能解决不了并州的人才需求。
  然而数年后,十年后呢?其必将成为并州举足轻重的人才培养基地。
  待那时,每年都将有学子从学院出师,虽不求人人都是大才,然其中终有那一两个可堪用者便足够了。
  若是再逐渐扩大学院规模,待时日一长,则并州年年有人才出师,如此源远流长下,对于丁靖势力的长久发展而言,有极大的好处。
  不过丁靖却有一个担心,那就是学院的创建问题。
  想要创建一所私塾很简单,想要创建一所学院就很难了,教人认字读书很简单,教人成为可用之才却很难。
  建立一所学院,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场地投入和人才投入,资金、场地问题丁靖暂时不用担心,让他担心的人才投入。
  学院的老师、讲师不可能选择一般文士,那样只会教出来更一般的人,必须要选择有专长才能者为师,如此才能培养出出色的人才。
  可并州这种地方,读书的都没有多少,又从哪里找来专业的教育者,充实学院基础呢?
  小斟两杯后,丁靖看向荀攸,略显忧虑的说道:“公达,刚才你提到的学院养才策,着实不错,可我还有一个问题很担忧!”
  荀攸闻言,却是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中,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丁靖会有此一问,怡然说道:“主公可是担心无讲师博士充入学院?”
  听荀攸一语道破自己的担忧,丁靖连忙点头:“正是!正是!我并州偏僻苦寒,若是办一私塾学庠绰绰有余,可若要创办学院,则难矣!只因为我并州境内,并无大儒、博士,没有出色的达师呀。”
  “主公谬矣!谁说并州境内,没有大儒博士?”荀攸顿时大笑,言道,“主公不知,那东街一府邸内,就有我汉家大儒居住!”
  丁靖闻言一惊,连忙问道:“当真如此!是何许人也?”
  “此人主公亦是见过。”荀攸微笑道。
  丁靖却是十分疑惑,抚额思索,并无任何头绪,只好茫然问道:“我并无印象,当真见过?”
  “主公呀,可记得有送人战马驮车运书之事?”荀攸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