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亡国靠你了!_76
  “温将军,这位公子。”掌柜笑着打断他们道:“我这里有两套同款式的,你们可以瞅瞅,看有没有兴趣。”
  掌柜说着从内室取来了两套长袍,一黑一白,但剪裁与上头印着的图纹却是一样的,成双成对。封骐见了随即眉开眼笑道:“这个好!”
  “怿心,你试试黑色的?”
  温宁安取过了黑袍往内室而去了。
  “来来,这位公子,这儿还有另一间房。”掌柜领着封骐到另一头。
  而待封骐更完后,就见温宁安早已站在一旁摆弄自己的腰带。
  袍子的设计很简朴,领口与袖子都是最常见的金滚边,袍摆有一团团的祥云。袍内露出银色镂空的麒麟镶边,但深黑如墨的犀利颜色与紧致的绸缎剪裁却映衬与勾勒出温宁安高挑好看的身材,竟显得有几分妖魅。若说温宁安平日是一潭沉静的湖水,如今则是这片湖水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莲荷,平添了几分姿色却不艳俗。
  温宁安此刻的风情万种,是封骐从未见过的样子。
  封骐满眼的惊艳,只恨不得撕开这片夜色窥探里头的秘密。殊不知温宁安也是满满的惊讶,封骐一向便身着金、黄与黑这些让人觉得压迫的浓重颜色,如今忽然换上这么一袭温和的白袍,看起来少了几分高高在上与嚣张,多了几分儒雅。亲和而温柔,如同,如同完全属于自己一般……
  “哎哎,真是的,要看尽管回家关上门看个够啊!”见温宁安与封骐愣愣地看着对方,掌柜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只觉得自己的陋店都快“蓬荜生辉”了。
  封骐付了银子后便和温宁安双双离开了。掌柜看着他们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温宁安与封骐缓缓走到街上,封骐说要去茶楼吃了饭和新鲜的蔬菜才回去。
  “皇上,那个掌柜的丈夫以前是我的副将。”
  “嗯?”封骐洗耳恭听。
  “他叫百大能,是我的第一个副将,第一个支持我的人。但不久之前他便去世了,死的并不舒适。被敌人所害,身上没一处好的。”温宁安深吸一口气道:“那时候我们都不想让百大娘看他的尸首,奈何百大娘坚持不移,甚至向我跪下了,只求见丈夫最后一面,哪怕有多么不堪。”
  “嗯。”封骐伸手揽过了温宁安的肩膀。
  “后来百大娘见上了,但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丈夫,看了半个时辰,最后才离去。只是从那以后左军再没有百大爷的笑声和百大娘的谩骂了。但百大娘很坚强,如今依旧努力过着活,偶尔也会到军营中和我们闹,带蔬菜给我们吃,调侃和撮合飞扬与方姑娘。”
  “有我在呢。”封骐几乎将温宁安整个人圈在怀中柔声道:“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温宁安浅笑。
  “怀天,你又变了许多……”
  “你喜欢么?”
  温宁安低头,说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封骐道:“可是我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
  温宁安一愣,似乎有些慌,加快了脚步道:“去茶楼吧。”
  封骐低笑,心底一片暖和。无论他如何改变,温宁安却是从未变过,从前世到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依旧如此。但希望有一天,温宁安能再变一点点,待他如同待其余人般无阶级的顾忌,如同……如同一般夫妻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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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直到夜幕低垂才回到军营,李淮盛等人见一向白衣飘然的温宁安忽然换了风格,皆是满眼的惊艳。星星与亮亮两小只迎了上来,蹭了蹭两人的长靴。星星更是眨巴着眼,呆呆地看着和平日不一样的温宁安。
  温宁安感受到比往常多了几倍的回头率,微微有些不自在,心道下次不要穿黑衣了。
  “你要回帐篷休息了么?”
  温宁安摇了摇头道:“我先去西营看看,要处理一些要事。”
  “好。”封骐随即道:“那我先回去休息和沐浴了,你早点睡。”
  语毕,封骐将身上的大衣披在了温宁安肩上。
  “夜凉。”
  封骐转身离开,见两小只黏在温宁安脚上一动也不动,丝毫无同自己走的想法,只得朝温宁安勾起一抹心酸的笑容,逗得温宁安也忍不住笑。
  而温宁安看着封骐离去的背影,眼神迟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不远处李淮盛面无表情地看着仿佛带光的两人,手微微握成了拳。李淮盛心底认为温宁安吃亏了,但也不至于上前劝说,自讨没趣,因而只是提着剑脸如黑锅般大步离开了。
  温宁安所说的西营要事与罪犯有关。
  左军是北淼上下唯一一个敢用罪犯来充军的军团,并非临时兵,而是发配了军牌与军饷,成为左军的一部分。
  来到了西营的校场上,就见一个大汉被绑在校场中央的木桩处。那大汉体格壮硕,满脸的络腮胡子,浑身上下爆发的肌肉仿佛蓄满了力量。
  负责这些罪犯的是任飞扬的亲弟弟任飞焕,剑眉星目,嘴角上挑,是一个比任飞扬还要不正经和风流的“大人物”,左军内万万不可招惹的人之一。
  顺提,温宁安排行第一,荣登宝座。虽然温宁安至今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给弟兄们造了一个笑面虎的形象便是了。
  温宁安来到了任飞焕身前问道:“怎么了?你说有人闹事?”
  任飞焕叼着一根草含糊道:“那个人叫格力通,前几日方剿灭的贼寨中的头头。今日他领着他的手下准备抢了我们的粮草闯出去。”
  “既然是不服之人,用平日的方法让他服气便是。”
  任飞焕苦着脸道:“不是,是这格力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我比他年轻,黄口孺子一个不配统领他们,要我能打得过他才服气。”
  “你打不过他?”温宁安挑眉道:“你和飞扬可是经过我亲自调.教过的,还怕这个不灵活的大汉?”
  “谁说他不灵活,好吧,即便他不灵活,但我在讨伐寨子之时可是亲眼见过这个格力通徒手拔起一棵粗壮的老树砸伤了我们许多弟兄啊!”任飞焕拍了拍胸脯道:“将军!一棵老树啊!有这————么大。”
  说着任飞焕还画了一个大圈圈。
  “换言之,他可以轻松把我撕成两瓣!”
  温宁安道:“换言之,他也可以把敌人轻松撕成两瓣,这是我们不可放弃与错事的兵力。你得亲自和他打,让我替你,他心底终究不会对你服气,又有何用?你日后也使唤不了他。”
  任飞焕苦着脸画圈圈道:“将军,这————”
  “好了。”温宁安打断道:“我教你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