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168:他的选择
  “浩辰?浩辰?你怎么样了浩辰?”顾挽闻到庄浩辰身上的烟酒味,眉头蹙紧,吃力地将他往屋里挪。
  庄浩辰似梦呓般勾住顾挽的肩膀,他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醉意的笑,“挽挽,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顾挽心里微微动容,她将他放到床上后又细心地为他脱下鞋子和外衣,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庄浩辰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紧紧地护进怀里。
  “呵…呵呵…挽挽…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庄浩辰梦中痴笑,顾挽无奈地摇了摇头,“庄浩辰,你先放手行不行?”
  “不要!”庄浩辰闭着眼睛,但耳朵似乎还能听得见顾挽讲话,也就是说他的意识是在半梦半醒之间。
  顾挽被屋子里的味道熏得有些头疼,伸手将一个枕头塞庄浩辰怀里,迷迷糊糊中他才松了手。
  得到解脱的顾挽走到窗边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在拉开移动门,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深呼吸后顾挽又回头整理地上的空酒瓶,和地毯上的烟蒂,这个人胆子也是大,也不怕着火。
  一切都收拾好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顾挽站在床前看着庄浩辰如婴儿般的睡颜心里突然柔软,她掏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放大以后她才发现,原来庄浩辰也会老的,那青黑色的胡渣和眼角细微的鱼尾纹无一不在提醒她,她们已经错过了多少年,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已然已是一个中年大叔的模样。
  次日
  顾挽牵着顾杰走到一楼的大厅里,女佣们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扭头看了一眼二楼主卧室的方向。
  那道门依然紧闭,也不知庄浩辰是已经离开还是还在沉睡,顾挽将一封信放在大厅的桌子上,最后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门外没有保镖挡住她的去路,顾挽心里微微有些庆幸庄浩辰终于不再强留,但更多的是失落与不舍,曾经她就是这样一言不发的离开,如今也是…
  顾挽牵着顾杰沿着那条蓝楹花长廊走了出去,穿过长廊她们就能坐到车了,到时候她想去哪里就再没人能阻止她了。
  顾挽在心里默念,123456……如果她数到一百,他会追出来,那她就留下来,哪怕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她只要还能再看着他,一切都可以!
  女佣站在庄浩辰身后,她手里拿着顾挽留下来的信,目带忧伤地看着面向窗外的庄浩辰,“庄先生,真的不用让人请夫人回来吗?”
  庄浩辰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涌上一层苦涩,她那么恨他,那么怨他,假如没有他她会快乐,那么他选择成全。
  “不用了,你派人去跟着她就是,别被她发现了,还有,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安全。”
  “是,先生放心!”
  女佣将书信轻轻放在庄浩辰的床上,转身下了楼。
  顾挽在数到一百的时候她默默顿住了脚步,她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古堡庄园,她看到了庄浩辰就站在阳台上望向自己的方向,但却没有要挽留的意思,顾挽收回目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无论她给他们之间多少次机会,他的选择都会是一样的。
  “妈妈,你怎么了?”顾杰仰着小脸望向顾挽,顾挽摇了摇头,笑道:“没事!”
  “妈妈,我饿了,我突然好想吃海胆!”
  海胆也是庄浩辰最喜欢的食物,可她却不喜欢,看来这孩子还是像他爸爸多一些,顾挽揉了揉顾杰的脑袋,“好吧,带你去吃海胆小米粥。”
  “耶!世上只有妈妈好,我的妈妈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
  顾挽笑骂了一句:马屁精!心里却又觉得很受用。
  “妈妈你喜欢什么样的彩虹屁啊,我吹给你听!”
  顾挽牵起顾杰的小手继续往前走,她假装轻松,假装快乐,连眉眼都笑得弯弯的,“你会什么?不然全吹给我听啊!”
  “那可不行!这次都吹完了以后我拿什么哄妈妈开心呢?”
  “人小鬼大!”
  母子俩很快消失在那条种满蓝楹花的马路牙子上,连背影都看不见的时候庄浩辰才收回目光,他回到卧室坐在床沿上,手不经意地触碰到那封暖黄色的信笺。
  他急忙展开,顾挽那手娟秀的小楷映入眼帘。
  “庄浩辰,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任性,我的一根筋。曾经我不辞而别一个转身就是五年,未来的路我很迷茫,我也很自私,我怕你们抢走我的孩子,怕我又成为孤零零的一个人。庄浩辰,我很爱你,所以也很恨你,但却又是那么的舍不得你,假如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你还会那么执着的挽留我吗?庄浩辰,我走了,如果我走出这栋房子,我从一数到一百,你能挽留,那么我会义无反顾的留下来,如果没有,那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庄浩辰,这次离别,或许就是一辈子,庄浩辰,不管你怎么选择,以后我都会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庄浩辰突然红了眼眶,他很快冲到楼下,开着车开始地毯式地搜索顾挽的痕迹。
  上午十点左右,石浩南来到了这个充满梦幻色彩的小镇,他给顾挽打电话那头却提示已关机,石浩南突然很自责,昨天他连续做了六台手术,下班回家实在是太累,本来只是想在床上小憩一会儿就出来的,谁知道就那样睡了过去。
  可现在他该怎么办呢?
  看着陌生的街道他竟有种无迹可寻的无力感。
  石浩南掏出手机将顾挽的照片拿给街上的行人看,如果她在这里活动过,那么这里的人一定是见过她的,可是他问了整整五条街都是一样的答案,“没见过!”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他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卡宴从面前经过,黑色的玻璃窗里隐约有一道熟悉的轮廓,那是庄浩辰吗?石浩南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开始追着车子狂奔,但以他的速度很快他就连车屁股都看不见了,石浩南烦躁地咒骂一声,一拳打在了路边的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