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小爷不求财,只求色
  跟着,又在成喜周身上下摸了一圈,最后在成喜的袖口中也现了同样的东西。
  成欢和成喜二人到底是女子,被一个男人这般无礼动作,不由得恼恨至极。
  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此刻这三名黑衣人已经被成欢和成喜盛怒的眼神给千刀万剐了。
  屋内的烛火倒映进中间那黑衣人的黑眸中,但见那黑眸中精光一闪。
  他的视线在李若初主仆三人身上环顾了一圈,终究落在李若初的身上。
  李若初清楚的听到,那黑衣人低低的笑了一声。
  那笑声,带着一抹阴谋得逞的味道。
  李若初自知今晚逃不过,可也不愿这般死得不明不白。
  于是,撑着一口气开口问那三名黑衣人中间的那位,“敢问阁下是何人,求财或是求”
  不待李若初口中的话说完,便听中间那黑衣人开口道,“小爷不求财,小爷求色”
  那黑衣男子嗓音清亮,言语轻佻,声音中还透着一股魅惑。
  但闻这话,李若初连同成欢和成喜几人齐齐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不待几人反应,但见那站在中央的那名黑衣男子对身旁的两名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
  紧接着,身侧的两名的男子便径直上前,一个手刀劈在成欢和成喜的脖颈上。
  成欢和成喜瞬间晕厥过去。
  李若初见状,下意识的出声,“成欢,成喜”
  不待李若初反应过来,站立在中间那名男子径直走向李若初身边。
  男子在李若初身前蹲下,歪着头盯着李若初的脸看了一会儿,食指挑起若初的下巴,低声笑了笑,“美人儿,小爷会好好疼你的”
  一面说着,便从腰间扯下一块黑布,径直缠绕在李若初的双眼之上。
  “你,要干什么?”李若初周身无力,虚弱的开口。
  想到刚才黑衣人口中所说的只劫财不劫色,李若初唇角抿成一条线。
  但听男子低低的笑了一声,并未回应。
  登时,李若初只觉腰间多了一道力量。
  随即,身子一轻。
  李若初整个人竟然被人直接扛在了肩头。
  被人蒙上了双眼,李若初只觉周遭的世界一片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能感觉,她被人扛着出了庭院。
  她能感觉,扛着她的男子轻功极好,带着她施展轻功逃离现场,轻松极了。
  男子带着她飞得极快,寒风凛冽,片片冰凉打在她的脸上,只觉得脸颊都要麻木了。
  李若初知道,外面的雪开始下得大了。
  此时此刻,李若初并不知道今日此番作为究竟是何人为之。
  但是,她心中已经有了些许其他的猜测。
  求色?
  呵,只怕并非这么简单。
  自打男子扛着她出了庭院,李若初就一直用心记着男子带她离开的方位。
  从那三名黑衣人进门之际,李若初就看出来了。
  在屋里站在中央的,也便是如今扛着她的,才是主子。
  至于另外两位,不过是这位主子的随从罢了。
  李若初被人扛在肩头,她也不害怕,也不说话,也不问话。
  心中只一心默记着对方行走的路线方位。
  直到肩窝处袭来一阵力道,紧接着,李若初便彻底的晕厥了过去——
  次日,天色还未亮,秦瑜便一脸喜色的朝小院儿的方向奔来。
  脸上的喜色是因为前线打了胜仗,成功夺回了之前失去的两座城池。
  如今,匈奴节节败退,气势大弱
  身后的阿飞还提着保温的饭盒。
  待到小院儿门口,阿飞上疾步上前。
  对着院门有节奏的敲了三下院门,可等了好一阵,却现里面似乎并没有动静。
  阿飞低声道,“天色还早,许是她们睡得沉了”
  一句话像是在安慰自己,安慰殿下。
  也像是在向上天祈祷,事情真的就是他想得这样才好。
  下一秒,秦瑜直接伸手攀上院门,掌心用力,院门便直接震开。
  饶是外面弄出这样的声响,院子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秦瑜当下只觉得心思一沉,脚下生风般疾速朝李若初的卧房方向奔去。
  阿飞心中暗叫不妙,不过,此刻也只能紧跟着殿下的步伐冲了过去。
  主仆二人并未敲门,直接用力推开了房门。
  房门是虚掩着的,又因着秦瑜手中的力道,房门推开时撞到了两侧的墙壁,出极重的砰砰声响。
  推开房门,入目的便是成欢和成喜躺在地上的场面。
  秦瑜下意识的将视线朝一侧的塌上移过去,胸腔中的一颗心陡然下沉。
  阿飞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探了成欢和成喜二人的鼻息。
  “殿下,她们还活着”
  阿飞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绿的小瓷瓶。
  随即,阿飞将那小瓷瓶放置于成欢和成喜二人的鼻端。
  不过片刻的功夫,成欢和成喜二人先后睁开了双眼。
  “醒了”阿飞看向自家殿下,眸底是忍不住的忧心。
  若初姑娘不见了,他家殿下又当如何着急
  成欢和成喜二人醒来,在看到秦瑜之后,连忙起身单膝行礼。
  不待秦瑜开口问,成欢已然开口道,“殿下,姑娘昨夜被三个黑衣人给掳走了。”
  成喜也一脸愧疚道,“那帮人好生卑鄙,竟使用迷烟”
  阿飞一脸焦急,“你们怎的齐齐中了迷烟,竟丝毫未曾察觉?”
  屋内并无丝毫打斗痕迹,阿飞便猜测,她们主仆三人皆是未能察觉到迷烟。
  成喜道,“那迷烟无色无味,是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姑娘,还请殿下降罪”
  成欢也道,“是属下失职,还请殿下责罚。”
  秦瑜望着床榻的方向,黑眸中已然涌起了惊涛骇浪,身侧的双拳咯咯作响。
  看到太子这副模样,阿飞和成欢成喜三人皆不敢言语。
  三人皆知道,若初姑娘在殿下心中的地位如何。
  那是比殿下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那么一个女子
  “可知是何人所为?”秦瑜冷声开口道。
  成欢道,“属下不知”
  成喜又道,“听那黑衣人口音,操持的是中原话”
  闻声,秦瑜眸色骤冷,“那人,说了什么?”
  话音落,成欢和成喜对视了一眼。
  成欢道,“那人说,小爷不劫财,只劫色”
  低垂着眼脸说完,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家主子骇人的脸色。
  果然,成欢一番话说完,秦瑜的脸色阴沉如墨
  片刻之后,秦瑜对着成欢和成喜道,“你们两个,起来吧,速速寻找她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话音落,成欢和成喜应了一声是。
  紧接着,成欢和成喜迅疾出了庭院,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李若初是被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吵醒的。
  而且,还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李若初睁开双眼,目光下意识的就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看。
  不过,李若初才侧过头,便现一个身着穿着异样的女子瞪大了一双眼盯着她。
  随即,那女子朝屋中的另外一个女子说了句什么。
  另外那名女子朝李若初的方向看了一眼。
  紧接着,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那女子上前两步,来到李若初的塌前,对李若初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话。
  不过,李若初却是一句也没听懂。
  她记得,昨儿夜里她被三个黑衣人给迷晕了。
  紧接着,她被人扛走了。
  本来她在记着路线方位,可中途被人点了昏穴。
  再后来,她就啥也不知道了。
  对了,那扛她的那黑衣人说要劫色
  李若初下意识的掀开了身上的毛毯,但见自己还是穿着昨夜那身衣裳,且衣裳完整。
  于是,李若初心中暗自庆幸:所幸没有被劫色
  李若初环顾屋内,现屋里的装饰并不算简陋。
  甚至于,还有些豪华
  塌前的女子还在叽里呱啦的说着一阵令李若初听不懂的语言。
  李若初忍无可忍,咬着牙做出一副笑容和善的模样,对那女子开口道,“这是哪儿?你是谁?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中原人?不会说中原话?”
  李若初一连串的话,直让那塌前的女子闭紧了嘴。
  看她一脸懵然的模样,李若初知道。
  嗯,看来对方也听不懂她说的话。
  李若初越想越不对劲,不禁抓耳挠腮,口中一阵嘀咕,“嘿,我去,这到底什么鬼地方?”
  昨儿扛她的男人说的可是中原话来着,如此看来,难道她被人给卖了?
  卖到了一个言语都不通的异地?
  很快,塌前的女子现二人语言不通,只好对李若初做着手势。
  对李若初指了指肚子,又做了个吃东西的手势,外加一个喝水的手势。
  李若初明白过来,看来对方是想要问她想不想吃东西,想不想喝水。
  不待李若初开口回应,便见屋内的门帘被人掀开,随即自外面走进一个容貌俊朗的少年。
  少年身后跟着的是,刚才匆匆跑出去的女子。
  李若初明白过来,看来那女子是看她醒了,匆匆跑出去是为了通报消息。
  见那少年朝她步步走近,李若初也不好再继续躺着,便从塌上坐起身。
  塌前刚才一直叽里呱啦的女子倒也贴心,见她坐起,紧忙给她的背后披了一件羊毛风衣。
  李若初正起身,却听那少年笑着说道,“就你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儿,还是歇着吧”
  听着本该是关心的话语,可在李若初听来却是另有深意。
  那少年让她歇着,李若初却偏不歇着,强自起了身。
  不过,整个人依旧是极为的乏力。
  李若初心中只想着,莫非是昨儿的药劲儿还未全部散去?
  虽然乏力,但李若初还是起身了,套了塌前的鞋子,一步一步朝那少年走去。
  最后,在那少年三尺之距站住了脚步。
  李若初看着少年俊朗的眉目,挑眉道,“昨儿夜里,是你将我扛来的?”
  昨儿夜里,李若初虽没看清几个黑衣人的面貌。
  可她却听过那名扛她的黑衣男子的声音。
  刚才这少年说过一句话,与之昨儿夜里那男子的声音有**成相似。
  “是我,你当如何?”少年亦抬着下巴,斜眼看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可身材却是极为高大。
  同李若初这般站在一起,足足比李若初高了大半个头。
  对方身形高大,李若初身形瘦弱。
  是以,李若初站在少年跟前,显得很小,很瘦弱。
  少年气场强大,令李若初心中暗加佩服。
  李若初盯着少年的眉目,目光丝毫不示弱。
  倏尔,李若初笑了笑,对眼前的少年道,“我不如何,你只需告诉我,你抓我来做什么即可。”
  那少年闻言,也跟着笑了笑,步履朝前迈了一步。
  微微俯身,对上李若初的黑眸,邪魅一笑,“我若不告诉你呢?”
  李若初闻言,微微一愣。
  皱了皱眉,又道,“那你总能告诉我,你是谁吧。这样的话,等了杀了我,至少我还是能当个明白鬼,我可不想糊里糊涂的就这般死去。”
  听得李若初这般不合常理的话,那少年微微愣了一下。
  “你想死?”少年轻声笑了笑。
  李若初撇撇嘴,“是又如何?有本事你便杀了我好了。”
  李若初会这般说,全然是因为她笃定对方短时间内不会让她死。
  如若不然,也不会将她置身于这样的豪华房间了。
  还给她配备了这样贴心的侍婢。
  李若初的话让那少年的黑眸中蒙上一抹疑惑,此刻,他只静静的看着李若初。
  而李若初也直直的对上他的一双黑眸,丝毫不避讳。
  片刻之后,但见那少年低低的笑了一声,“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顿了顿,又道,“留着你的命,还有用。”
  少年这一句话,说的是意味深长。
  李若初闻言,心道果然如此。
  双眼上下将那少年上下打量了一阵,忽而长长的哦了一声。
  “你哦什么?”少年有些疑惑。
  李若初摇摇头,“没什么。”
  又看着少年道,“对了,小帅哥,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说,这么快就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了吗?”
  “小帅哥?”少年听到这样的称呼,再次愣怔。
  “你叫我小帅哥?”少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他,不由觉得新鲜。
  李若初点头,“嗯,你五官精致,皮相生得的确不错啊,可不就是小帅哥?”
  少年眯着双眼略微想了一下,随即对李若初说道,“在我认识的中原人当中,从未有人对小爷这般称呼。”
  少年这话一说,李若初敏锐的捕捉到对方口中的关键词。
  在他认识的中原人中原人
  如此说来,此少年并非中原人。
  她刚才怎么没想到。
  身边的侍婢口中的言语她并听不懂。
  这少年又并非中原人
  此刻,李若初已经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
  若她没有猜错,她此时此刻应该身处匈奴的地盘。
  而这位少年,应当是匈奴人当中的王族
  只是,令李若初有些疑惑的是。
  如今,天晋与匈奴正在交战,边境地区自然守备森严,眼前的这位少年又是用的什么样的法子混进天晋地界的?
  再者,这少年一口中原话的确说的字正腔圆。
  见李若初有些怔,少年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怎么?不是想死?所以想要说好听的话来求我饶你不死?”
  李若初朝那少年翻了个白眼,“笑话,我李若初这辈子从不求人。”
  “你的名字叫李若初?”少年有些好奇的看向李若初。
  李若初也不隐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顿了顿,抬眼看向身前的少年,挑眉道,“我都已经自报家门了,小帅哥是不是也自我介绍介绍?”
  话音落,但听少年说道,“义律。”
  “义律,名字不错。”李若初笑看着少年,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李若初,你这名字也不错。”少年同样笑看着李若初。
  话音落,但见少年倏尔伸手,拽住李若初的手腕。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李若初下意识的就要抽回自己的手。
  不过,因着身子本就乏力,李若初自然没能挣脱。
  “义律,你要做什么?”李若初瞪着义律,怒道。
  但见义律微微勾了勾唇角,一手禁锢李若初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摸上李若初的手腕脉搏。
  李若初见此情形,不由得蹙了蹙眉。
  片刻之后,义律松开了李若初的脉搏。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义律笑着说道。
  义律的话让李若初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只看向义律,蹙了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会医术?”
  义律勾唇笑道,“自幼习武习医,放心,你死不了。”
  李若初闻言,只眯了眯眸子,看向义律问道,“你能探出我中了毒?”
  义律笑了笑,“不错。”
  “那你可能替我解毒?”李若初问出这话,是有一定的理由的。
  这个匈奴人义律费尽心机将她掳来,定然是觉得她有利用的价值。
  也自然不会让她轻易的死去。
  “能。”义律毫不犹豫的回答。
  “什么条件。”李若初问。
  李若初从不相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是以,义律既然答应帮她解毒,一定会有相应的条件。
  李若初问出这话之后,义律却并没有急着回应。
  只盯着李若初的脸颊一直看,一双透亮的黑眸似乎要将她看穿了一般。
  李若初对上义律的双眼,只觉得对方的眼神似带着一股浓浓的探究之意。
  好一阵之后,李若初忍不住轻笑出声,“义律,你瞧够了吗?”
  李若初的话音刚落,便见义律低声一笑,“不够,怎么瞧都不够。”
  李若初也有些好笑,“怎么,你们匈奴的女子都长得很丑吗?像我这样的姿色都值得你这般移不开眼?”
  李若初这话,直让义律一怔。
  随即轻笑一声,“你说的不错,只有像你这般的容姿,才值得你们天晋的太子那般在意。”
  义律这话一说,这回换李若初笑不出来了。
  李若初忽然明白了,这义律的目的竟然在此
  至于,义律答应替她解毒的条件。
  不用义律说,李若初也明白了。
  此时,李若初脸色阴沉,盯着义律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义律想要利用她来威胁秦瑜,她怎么能允许。
  她决定找秦瑜的那一刻,李若初便对秦瑜说过,她不会给秦瑜添麻烦。
  可是,事事不如人意,麻烦却总是偏偏找上门来。
  不待她想出法子说服李锦替她解毒,这又突然冒出一个麻烦。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义律的眼神突然闪现一抹阴狠。
  阴狠的目光落在李若初的脸颊上,微微勾唇,“我倒要看看,你们天晋的那位太子,到底是要城池,还是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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