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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婴儿是个小女孩,还没睁开眼,只会哇哇大哭。
  钟绿起先仅远远看了一眼,护士抱来她身边,一团软软的幼小活物,可怕的触感,无从下手,神经再次高度集中。
  李玩嘴唇紧闭,严肃地看着那张因被浸泡在水中太久而皱巴巴的脸,被褥包裹住她的四肢,禁止乱动,内里旺盛的生命力却要求她用力动作,放声叫喊。
  猝不及防,原来被生命的神圣征服是这样的不可抗拒。
  “你来。”抱了一会,钟绿有点疲累,抬眼看向他寻求帮助。
  虽然之前练习过,但抱起实物时仍然非常紧张拘束,手臂直至全身肌肉都不自在收紧,手心甚至有出汗迹象。
  “哎呀,睁眼了。”徐从玉侧着头凑过去看她。
  兴许是嗅觉灵敏地发现他身上气味不对,所以看了一眼,果然不是妈妈,然后哭得更大声。
  徐从玉接过来安抚几下后她没有那么大的动静了,钟绿勾了勾旁边李玩的手,当面嘲笑他。
  “好了好了,妈妈在这。”
  最后还是回到钟绿身边才乖巧下来,可能刚刚闹累了很快便睡着,手很小,紧紧抓着一点点她的衣领不肯放。
  徐从玉开心得不得了,年过半百竟还能实现先前希冀,怎能不眉飞色舞?臂弯完全属于她,赞不绝口,如要摘天上月都可满足。
  原以为这已算夸张,实质远未够。
  回家后才发现李玩说的换新房是必要,家里原先有一个家政负责日常事务,小朋友出生后新加了一个人专门照顾,因为没有回去住,徐从玉又为她雇了一个人,许敏敏常住加拿大照顾另一个,但也要为她尽责任,因此又叫了原先家里一个人过去。
  哪一个都是不能被拒绝的存在,钟绿为难地接受好意。
  李克仍忙碌,来访次数不多,满月时倒直接划拨了公司可观份额给钟绿作为监护人代为保管,涉及到他家里的事情,钟绿很谨慎,况且李玩也是监护人之一,大可转到他户头。
  “有什么所谓,放谁那里都一样。”李玩完全不觉得算什么事,正认真测试奶粉温度,。
  钟绿母乳少,哺育基本以奶粉为主。
  “我们家小姑娘真漂亮。”另一边徐从玉又在对她自言自语。
  李玩抱她过来喂奶,动作已相当熟练,“妈你还不走?太晚了。”
  徐从玉看了看时间,依依不舍地和她握了握手,“奶奶先走了,明天再见,晚上要好好睡觉。”
  钟绿坐在他侧边,眼睛在他和她的脸上移动,忽然笑出声音。
  “笑什么?”
  “你有没有听到邵觉过来的时候说的话?”
  “她说什么?”
  李玩转头看她,钟绿一一对照他们的眼睛鼻子,忍不住再次发笑。
  “她说你们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我女儿当然像我了。”
  刚说完,襁褓里的她即时不配合地吐出一口奶,钟绿上前用手巾擦去,她立刻不肯,在李玩怀里哭闹起来。
  “好了好了,妈妈抱,闻到味了是吧。”
  “吃饱就不要爸爸了是吧。”
  李玩委屈地把头挨在钟绿的肩膀上,和她对视,于是她又动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钟绿不知道哪里惹到她,抱起她走动了一番才乖下来,“我怀疑她是不是不想我理你,只能看着她一个人?你再过来试试。”
  李玩走到钟绿身边,她眼睛真的一眨不眨盯着他,顺势亲了亲钟绿的脸,她马上有大反应要重新吸取注意力,脸都涨红。
  “没事没事,妈妈亲你,妈妈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