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那还得了 第35节
  睢冉勉强提起微笑,挥手再见。
  季云深启动车走了,目光凝视着前方,专注而认真,后方却传来一道懒洋洋的询问声:“为什么不自己送?跑了整个江陵才找到满意的,这份心意让她知道,她一定很高兴。”
  是楚铭城,他像是累坏了,在后座的座椅上‘葛优躺’。
  季云深淡淡道:“她不需要知道。”
  “得,您老就揣着骄傲在那里闷骚着吧,就是可怜本少爷,从下班陪你逛到现在,晚饭都还没吃。”他爬了起来,探着身到往前面,在他的导航仪上点了个地点,“走走走,海鲜城,补充点营养。”
  季云深看了一眼,按他的路线开去了,到了一座平时以价格死贵闻名江陵的海鲜城,楚铭城先下了车,指了指一旁:“车子停在那边就好。”
  季云深笑看了他一眼,直接转了车头下坡:“你自己去吃吧。”说着,他就直接踩下油门,重新回到马路上,一眨眼,车子就去了十几米之外。
  楚铭城瞪圆了眼睛:“卧槽卧槽,做人不能这样啊,我是让你来付账的啊!喂!季云深!季云深!”
  季云深看了一眼后视镜里气得跳脚的人,无声笑了一下,目光触及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另一个小盒子,停顿片刻,一声无声淡叹息溢出唇边。
  其实他现在也有点后悔,应该亲手交给她的,可他一想到她下班前那个态度,笑得那么假,完全陌生的公事公办口吻,就连说‘谢谢’也说得那么虚伪,如若他那时再主动提起她生日的事,倒成了别有用心。
  连礼物都不想当面给……其实说到底,他就是怕她看出他其实还在意她吧。
  睢冉买了药回公寓,在楼道口打开了那个小盒子,是一枚戒指。
  她出电梯时,恰好碰上乔稚楚要出门,看到她回来,她松了口气:“你怎么去那么久?我正想去找你。”毕竟是晚上,一个女孩子外出不大安全,她心里有些担心。
  睢冉晃晃手里的塑料袋,笑道:“看药的品种有点多,就多看了几样。”
  乔稚楚拿过她的药,倒了杯水吞了两颗:“我洗澡好了,先睡了。”
  “嗯,好。”
  睢冉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柜子,将那个小盒子藏在最深处,像从此以后都不要它重见天日一般。
  乔稚楚躺在床上,盯着时钟过了十二点,才拿起手机,已经收到了很多信息,有她哥哥的,有陈明的,有朋友的,还有腾讯qq的,唯独没有他的。
  轻叹口气,她丢开手机,拉掉台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乔稚楚去给季云深办公交文件时,发现季云深比平时多看了自己几眼,她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以为自己穿错了,但上下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啊。
  带着困惑,乔稚楚出了办公室,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靠在吧台上随手翻了翻今天的报纸,不是很意外地看到了她昨天为威格信打官司的新闻。
  这些媒体人也真是神通广大,也不知道从什么途径了解到的,竟然知道她跳槽的全过程,言辞之间倒是趋于中性,没再明嘲暗讽夹枪带棒地攻击她。
  “楚楚姐。”有人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乔稚楚回头,是昨天给她药酒的女律师,她笑着说,“我能这样叫你吗?”
  她看起来年纪比她小,喊一声‘姐’倒也无可厚非,乔稚楚点了下头:“当然可以。”
  这个女律师叫杜舒云,也是季云深从华尔街带回来的名牌律师之一,虽然只有四年的从法资历,但她所接手的案子,胜诉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已经算是翘楚了。
  这个杜舒云似乎有意和她走近,乔稚楚在社会上这么多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对来历不明的讨好有一种天生的警戒,并没有很热络,只是让彼此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转眼江陵也正式进入了冬季,这天乔稚楚结束一个赶了半个月的案子,泡了杯咖啡走到窗边,一只手推开窗,天空已经飘洒下漫天小雪,这是今年的初雪,一片一片摇摇曳曳,拽着人的思绪走远。
  说起来,她在威格信已经工作两个月了。
  正想着,面前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拉上了窗户,男人声音沉而磁:“下雪了,吹风容易着凉。”
  乔稚楚抬起头看他,他的下颚弧度紧绷,处处透着冷硬,他的身体随着动作有小幅度地的向前倾,后背碰到她的肩膀,她也才想起来,他们也有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他没什么烟瘾,平时是不抽的,大概也是太疲累了,就抽根烟提提神吧。
  “哦。”
  停顿了一下,乔稚楚转过身说:“广式酒楼那个案子,三天后开庭,我想晚上就飞去做准备。”
  “好。”
  他点头了,乔稚楚也跟着点头,也没什么话题可以继续聊下去,她就回办公桌,收拾材料准备晚上飞闽南。
  下午她提前下班,回公寓收拾东西,顺便洗了个澡,季云深说得对,下了初雪天气反而更冷了,听说闽南更冷,她有些畏缩地抖了抖,连忙找出一件加厚的羊毛和毛呢大衣穿上。
  七点半的飞机,她七点到了机场,过安检时她摸出手机关机,这时后面有人说了一句:“走快点。”
  这声音有点耳熟,她倏地转身。
  居然是季云深。
  “你也要去闽南?”
  好久不见,我的前任先生 042章 你是为了我而来吗
  离江陵有五六个小时的飞机路程,乔稚楚登机后就裹着毯子睡了,季云深在她身边的位置,手里拿着文件,可眼神却住她身上看了几次。
  乔稚楚容貌出色,这点毫无疑问,只是她平时为了故作老成,总是穿那些古板或者颜色暗沉的职业套装,相衬之下,她的人也逊色了几分。今天她却一改常态,穿了明亮却又不落俗套的黑裙和红色毛呢大衣,那红色是正宗的纯红,让人不觉得艳,只觉得热烈,第一眼看到她时,他都觉得惊艳。
  季云深伸手将她的薄毯拉高些,她无意识抿抿唇,依旧是熟睡着。
  五个小时后,飞机在闽南机场下降,季云深喊醒了乔稚楚,她边走边伸懒腰,看来这一觉睡得不错。
  “先去吃点东西。”已经夜晚十点多了。
  乔稚楚没有意见,两人就近找了一家餐厅,点菜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季云深食指上戴了一枚戒指,那是一枚白金戒指,款式简约却不失精致,套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倒是美感。
  乔稚楚仔细想了想,他似乎不是个爱戴饰品的人,怎么这次戴了戒指?什么时候戴的?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大概是感觉到她的眼神,季云深轻咳了一声,莫名的有些别扭,解释道:“店员不让拆,只能买一对,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