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家有恶夫 第36节
  杨金灌进一杯酒,这才看着陆良说:“不说你能不能接得下南下的买卖,单说你家娘子,你还有心思往外面跑?也不怕落了埋怨。”
  陆良食指摩挲着杯沿,好一会儿才笑道:“天下间的事哪都能如人愿,忍一忍就过去了,等过了这两年,就好了。”
  陆良这一句话说得轻松,心里却被刀子划一样难受,但是人若是只知贪念那点温暖又能有什么出息?他知道花月能明白他,所以才敢做这个决定。有些事情不能拖,他要从城中的正经镖局手里抢肉吃,只有靠在北疆积攒的这点口碑,不然战事停后那些将士得空收拾路上的这些土匪,到时候水流长长,还有他们这些人什么事?
  这一次回去花月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她的气色很好,漂亮的脸蛋白里透红,瞧着又长了些肉,他晚上悄悄地捏了捏,又软又滑摸起来很舒服。在外面这么长时间,回到家那股馋意却是憋不住了,花月不乐意怕伤着孩子,陆良却是想尽了法子,在她的手底下松快了些。
  两人靠在一起说话的时候,陆良说起自己要往南边走的事,花月只是轻轻应了声,南方从古到现代都是经济发展最快的地方,陆良心生向往也并不稀奇,只听他说:“北疆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我自己倒是盼着它能长些,啊呀,你干什么掐我……”
  花月啐了他一口:“什么人,要是把你这话搁到那地方去,看人们不劈死你,你也别太贪了,还是稳着些来。”
  陆良摸了一把腰上,肯定有黑青了,不死心地继续把那娘俩抱在怀里:“我倒是有心思把今年给走下来……顺便再看看有谁家愿意给我往南边走的买卖,也就这两年,把底子打结实了就好了。”
  两人在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从白天到黑夜,只要一眨眼的功夫,花月又得看着他收拾行囊离开,他被晒黑了,身姿更加挺拔有力,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温柔怜爱,至于刘洪涛和那个倩娘找上门的事她没有告诉他,这些个破事没什么值得他操心的。
  倩娘的事,大尧虽然打消了那种念头,可心里还是惦记着,听说花楼里一早就等了许多带着银子来抢着与倩娘共度*的人,只是等到天都快黑了却也没见人出来,临末有个丫头出来说自家姑娘身子不适,让一帮等着的客人先回,此后更是不了了之。难得的是竟无人抱怨,难摘下的头牌人们更愿意被吊着,而不想她变得同寻常女子一般。
  倩娘这般任性的做法自然被老鸨数落的狗血淋头,她半句都未听进去,只是恨那陆良铁石心肠,那次在路上撞见他,她负气地在他耳边撂下这么一句话,本以为他能抬抬眼皮,谁知道这人却纹丝不动,她坐在楼上看着他从眼跟前过去,挥着绢帕叫了好几声他都不待搭理人的。
  人就是贱骨头,人家看不上眼,却还是拼着一股劲地往上凑,为此她还去求了他的娘子花月,只说自己做小都成,求她成全,哪知两口子竟是一个德行,都没把她放在眼里,为此她气得三天都没吃下饭。
  眼看着这一次他又远走,她又没了希望,心想着总要搏一把,忍痛将自己的银子全部拿出来被老鸨狮子大开口狠要了一笔这才得了自由身。她买了城中一处小院子,作了寻常女子的装扮,两只眼睛紧盯着九爷家的门,陆良每次从北疆回来总要去看九爷,只有这样她才能离他近一点。
  倩娘拼着一股倔劲从红楼里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让他看到自己真是一心想跟着他好好过日子的,只是人曾经所拥有的那些东西没有办法完全抹去,她一心避着那些好色之人,却并不能完全地躲开,只得粗粗应付两句,若遇到那等不识相的就让身边的护卫给打了去,这也是被逼无奈。
  她从炎热的夏时等到了秋天,硕果累累,天高云淡,是个讨喜的季节。她确实在九爷门前看到带了许多好物来的陆良,以前她也是九爷府上常客,轻易便跟来进去。
  九爷见她跟了进来便知道为的是什么,心里一阵叹息,一个青楼女子为情至此也是不易,冲着陆良说道:“你这混账,瞧瞧你做的好事,人家都自己赎了身就想着跟你,等了你这么久,你的心还跟石头一样?我都看不下去了。”
  倩娘此时早将那身鲜艳张扬的红衣退去,换上了素雅端庄的藕粉色衣裙,整个人看起来像变了个人,她是女子却拼着这股子劲不管别人怎么笑话都追着这个男人,心里何尝不难过?经九爷这么一说,委屈更甚,忍不住抬袖抹起眼泪来。
  陆良对九爷管这般闲事心里着实有几分不痛快,瞪了九爷一眼,将女人抽泣声放在脑后一本正经地说:“我想接去南边的买卖,现在有一家掌柜找上门来,过来和九爷谈谈这个。我家中娘子怀有身孕,与九爷谈完事我还要赶回去。”
  九爷对倩娘这番心也是爱莫能助,只得和陆良寻了个能说话的地儿谈事去了,独留倩娘一人坐在那里不停地掉眼泪,嘴里骂着陆良是个不解风情的。
  陆良和九爷说了一个时辰才从当中明白了些什么,九爷又不死心地游说,他无奈地说:“那倩娘可是给九爷灌了*汤?怎么竟帮着她说话?谁喜欢谁娶去,我可没这等闲工夫在这事上耗着,我娘子心眼小,这阵子肚子想来更大,攒了一肚子火等着往我身上撒,我不学乖着些,回去定是要少层皮。九爷就帮我挡了她,我陆良实在受不起,可不想为个外人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爹不过好心收留了一个王惠芳家里便闹得一塌糊涂,他要是再不涨心眼,好不容易盼来的好日子弄乱了可得心疼死。
  九爷见他油盐不进,只得笑着摇摇头:“这个丫头也是倔的,这会儿八成还在外面等着堵你,你出去从后门走,不过这话还是得你去说,这样才能绝了她的念头。”
  陆良走了后门,左右看了看这才匆匆地往城头赶着搭车去。
  花月这会儿肚子鼓的很高,小小的身子里装着陆家的宝贝疙瘩,看着都吃力。前些日子二妮生了个闺女,虽说受了一通罪,花家上下都很高兴,花城更是特地去镇上给孩子请了个开过光的银制百岁锁回来,更给二妮买了两样略贵重的首饰,这东西自然是等屋里没人的时候悄悄塞给二妮的。
  他肯下功夫往远处跑,也不缺嗓子,货走得很快,赚得自然也多。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更是殷实,村里人都羡慕不已,有人问他怎么不跟着陆良去北疆,他笑着说:“这买卖自在,况且这也是我妹夫照顾着才做起来的,没什么不一样。”
  二妮生的那天,她也急只是村里有讲究不好过去,第二天了婆母过去给孩子包了喜钱,好一阵儿才回来,只说孩子很可爱,嗓音很亮,说着说着便开始期待起自己的孙子来。
  婆母不说还好,一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跟着紧张起来,她听说生孩子很疼,她真是怕的要命,连婆母在她身边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陆良回到家照旧给她看自己赚了多少银子,还有带回来的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只是花月并没有什么兴趣,陆良总觉得她心里有事,问了许久她都不开口,直到他迷迷糊糊快睡着了才听她小声地说:“陆良,我有点怕,你能不能……算了,你睡吧。”
  陆良却再也睡不着,小心地环住她笨重的身子,轻声问:“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要和我说,不要藏在心里。”
  花月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情愿地说:“你还要忙正事,不是说这次要去南边儿?北疆的人都安排好了吗?就你们几个去能行吗?”
  陆良在她不甚高明转移话题却微颤的嗓音里沉了脸,严肃地说:“别瞒着我,你刚才说怕,怕什么?”
  花月被他眼底里的光给逼得无处藏身,这才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听人说,生孩子很疼,我怕疼……万一……”
  陆良低头将她要说出口的那些胡话全给堵了回去,暗哑地声音让人莫名觉得心安:“不要胡思乱想,不会有事的。大不了我们只生这一个,你也不用怕了。”
  花月虽然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耽误了要紧事,可是没等到他那怕安慰自己要陪在自己身边的话,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第九十二章
  陆大娘发现自从陆良离开后,花月变得无精打采起来,累了就躺着,其他时候都靠坐在那里做衣裳。
  陆大娘忙完手里的事后去了两人屋里,笑着说:“怎么了?舍不得陆良?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三岁都够穿了,快歇歇吧。”
  花月羞涩地笑了笑,没有将自己心里的惧怕说出来,只是她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陆大娘想了想笑着问:“怕疼?”
  花月蓦地抬起头,继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轻柔:“娘怎么知道?”
  陆大娘将她手里的东西收起来放在一边,瞧着这美得跟画似的人心里一阵感慨,便是养得胖了一圈依旧遮掩不住美人味道,自家儿子的眼光倒是不赖,回神说道:“我又不是没生过孩子,别怕,你要知道以后会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子陪在你身边,一点点看她长大成人,这辈子都觉得值当了。娘那会儿也是靠着这两个孩子才挺下来,那个时候这些小家伙就是希望。”
  花月摸着肚子,她也好奇这个孩子会有多大,这几个月她能吃的很,也没什么忌口的,整个人都变得圆滚滚的,孩子也没闹她,好吃好睡应该健康的很。
  “我倒和你爹想的不一样,我想这胎是个乖孙女,我那天去看你侄女真是可爱的很,长得白又软,爹娘相貌都是好的,将来长大肯定也是个美人胚子。咱们家有个女娃多好,好带又贴心,不然跟着这父子两也学不得什么好。”
  当时做衣裳的布料陆良想买些好看粉嫩的料子,被陆大娘拦了才买了男娃女娃都能穿的颜色来,毕竟谁也不能忽视老天爷会不会半路和你开玩笑。
  花月听婆母这么说,细细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娘说的是,若是个儿子,万一学了陆良那脾气,我可应付不来。”
  婆媳两说说笑笑一阵,积压在花月心里的那层阴云终于消散了。时间往往在你想要它走慢些的时候飞速跑走,眨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
  陆大娘提早就请了最好的接生婆,能用到的东西全都备着放在显眼的地方,免得到时候要用还得翻箱倒柜的找。
  陆老爷自从和妻儿们分开后鲜少和女子打交道,他不过是站在门口问儿媳想吃什么,却见她满头大汗捂着肚子发出微弱的□□,早上吃饭还好好的这会儿的样子显然是要生了,他登时慌了神,转头朝着屋里还在忙活针线活的陆大娘喊:“清平,月儿好像要生了。”说着两只眼睛瞪的老大,催着站在屋里的丫头,恶声恶气地说:“还不去找接生婆?”
  “也不知道是怎么伺候的,都说了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杵在外面当木头桩子?”
  陆大娘急急地过来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高声骂道:“掀着帘子做什么?就怕孩子不着凉?滚远点,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因为算着日子,陆大娘提早就将接生婆请到家里,这会儿就在稍显简陋的西屋里住着,听到响动,接生婆急急地往屋里去了,心里却是一阵叹息,这寻常人家最寻常不过的事,怎么隔着这些富贵人家身上就这般惊天动地的?合着不是生孩子是生金子呐。
  陆老爷再外面等着,听到屋里传来儿媳压抑地呼痛声,他听得心头一阵颤,冷不丁地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清平也是这样,在屋子里难受了大半天才生出了陆良那个皮猴,心里虽盼着孙子,他还是走到院子里透气了。
  这会儿太阳挂在天上,秋高气爽,院子里的树叶都泛了黄,风一吹还能带下一两片来,掉在地上发出轻声的响动。突然他听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可不是自己那儿子?风尘仆仆,邋里邋遢的倒跟从哪个难民营里跑出来似的,见他直直地往进闯,陆老爷赶忙拉住他,吹胡子瞪眼睛地问:“你干什么去?”
  陆良为了能在花月生孩子前赶回来,接了趟近处的买卖,来回只有他一个人折腾,却没想到这么巧,自己刚回来就碰上花月生产,心里又急又喜,听爹问这么怪的话,他先是一愣,而后摸着头回:“瞧媳妇去,她在里头受罪,我得陪着。”
  陆老爷没想到自家儿子蠢成这般模样,指着他说:“不说别的,你瞧瞧你这身跟被狗撵过的样子,脏兮兮地进去做什么?里面的大人和孩子这会儿正弱,抵不住你一身脏气,你娘和接生婆在里头,你别去添乱。”
  陆良想了想也是,这时屋里传来花月一声喊叫,吓得他身子也跟着抖了抖,眉头紧攒着,想要进去可看着自己这身装扮确实不妥,身上的污气熏着她们娘俩就不好了。可屋里一阵高过一阵地声音让他听得额头忍不住冒出一阵冷汗,他想往前走两步,腿上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重。好不容易挪到窗户前,他揪着摆放在窗台上开得不知名的小野花,贴着窗子低喊:“月儿,我回来看你了,你别怕,我就在外面,你要我进去喊一声就成。”
  花月快要被钻心的疼痛淹没了,朦胧中听到他的声音,原本好听的声音就像在她耳边念经一样,让她没有办法集中,接生婆急着喊:“憋一口气,再用点力,我看到孩子的头了。”
  花月心里急可怎奈那个祖宗在外面念个不停,她手里紧抓着给她借力用的不调,咬紧牙,拼着全部的力气,大声喊出口:“陆……陆良,你滚!”
  陆大娘顿时明白过来,转身让丫头将陆良撵开,不要在这里害人。
  陆良听到花月这么吼自己本就有点尴尬,紧接着小丫头出来一句少夫人得集中心神才能生产,他的脸顿时红了。只是让他就在这里等着心力一阵火急火燎地难受,想了想转身走到井边,打起水从头上浇下来,洗去身上的风尘气息,早有眼尖地取了替换的衣裳出来,他摇了摇头接过来回屋里换去了,他可没在大太阳底下给人白看的心思。
  陆良刚在屋里换好衣裳,就听到那边屋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孩子啼哭声,他二话不说高兴地跑出去站在门口想进去却又不敢,只能隔着帘子问:“娘,我闺女……”
  他的话音才落就听接生婆喘了口气,笑着说:“恭喜陆大娘,是个大胖小子。”
  陆老爷笑着从外面进来,拍着儿子的肩膀朗声大笑:“听听这声音,一听就是个小子,咱们陆家的爷们都差不了,等他大些,我把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他。”
  陆良的脸上虽有当爹的喜悦,只是心里却是莫名地一阵酸,他还是想要个闺女,不用在外面受罪有他和花月疼着做小姐就成,谁知道……
  里面好一阵才收拾完,陆大娘喊陆良进去抱了抱小小的孩子,刚生出来皱巴巴地没长开,他想多看两眼,耐不住当来祖父的人在外面催,陆大娘只得把孩子包好抱出去了。
  陆良快步走到花月身边,见她虽然脸色苍白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他握着她的手柔声问:“累了吧?睡一觉养养精神吧。”
  花月确实累极却还是不忘问他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去江南怎么可能这么快?两只漾满水意的眸子发出盈盈光亮,柔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去。
  陆良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下,笑着说:“我一直算着日子,就怕误了,没想到正赶上。你那天说怕,我知道你是真怕,就记在心里了。江南下一次再去也成,媳妇生孩子大得过一切去。”
  花月闭了闭眼睛,声音里都带了几分慵懒与困顿:“不是闺女,你心里难过吧?”
  陆良在她的手上亲了下,摇摇头,轻声说:“没有,这种事都看命,儿子我也喜欢,等他长大些学了本事能帮着我照顾你,再大些讨个像他娘一样漂亮贤惠的女人当媳妇,到时候咱们也等着抱孙女。”
  花月被他给逗笑了,这人还说不难过,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着闺女,她很累,耗了那么多的力气,很快就睡着了。
  陆家人压在肩头的担子终于得以放下来,陆良一直陪在花月身边,伺候她吃饭喝水擦脸,样样都不用她动手,连陆大娘都忍不住笑话他。
  晚上两人躺在一起,陆良拥着她说:“你和孩子都平安,我的心就踏实了。月儿,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外面看看?我们这一次不赶路,就这么走到北疆去,好好的开开眼。”
  花月摇头笑道:“哪能跟你走,孩子还等着人带,家里的事你忍心都丢给娘?”
  陆良抿着嘴笑,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花月的头顶响起:“爹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等娘松口好带她一起回京城,我也不想让娘在这里受罪,等孩子大一些让她们把孩子带到京城,我们忙自己的。”
  花月倒不是不放心婆母带孩子,只是觉得她劳累了一辈子也该过些松快日子了,却不想陆良听了直笑她,人老了最大的乐趣就是含饴弄孙。
  第九十三章
  花月生下孩子那天,陆良接过娘递过来的篮子往岳父岳母家去,篮子里装着染红的红鸡蛋,称之为报喜,家里添了人,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心里都高兴的很。让蔡氏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女婿居然能丢下自己的事,赶在女儿生孩子的时候回来陪着,她心里怎么能不感激又欢喜?
  哪个做娘的不想自己的女儿嫁得好,当初都怪她鬼迷心窍,差点害了女儿,要是真错失了这么个好女婿,不说女儿将来埋不埋怨她,她自己就觉得没什么脸面去见女儿。接过陆良送来的红鸡蛋,她红着眼眶说:“月儿能得你这么疼她,我心里就放心了。”
  陆良没开口说什么,整个人身上却是抑制不住地欢喜,有为人父的喜悦还有被丈母娘发自内心的认可。他原本不在乎这些,当初也是为了花月所以他会小心翼翼地讨好,至于花家人是把他当自己人还是当外人,这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事。可是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心里还是在意的,因为爱她所以才在乎她家人的看法,嘴里说的不在乎只是因为他自我宽心的话。
  孩子出生三天后两家的亲人都过来了,按着老规矩给孩子洗三,热热闹闹地声音,花月虽然不说话,可脸上的笑越发温柔,让在众人身后看着的陆良眼神柔的恨不得化成一潭水。自己的儿子被她抱起来拥在怀里,让人看着舒服。
  热闹完了,家里就显得安静起来,花月其实有点累,孩子虽然可爱却不好带,总是在人瞌睡连连的时候肚子饿,她就得强打起精神来喂奶,有时候他会很精神,转着两只眼睛看着你,让困极的花月也不忍心睡着。
  幸好她还有陆良,因为有他帮着熬夜带孩子,她总算能松一口气。孩子吃饱喝足,模样也跟着长开了,皮肤白又嫩滑,小胳膊小腿上全是力气,张着小嘴四处看。听说孩子现在还看不清楚,眼前只有淡淡的光感,和婆母说的一样,陪伴着从自己身体里分离出来的一部分一起成长,害怕算什么?疼痛算什么?没有任何人能挡住她护着这个小东西的心。
  等过满月的时候,陆老爷却是忍不住了,对着一帮下人呵斥了半天,连陆大娘都看不过去了,扯着嗓子吼他,说什么要摆老爷架子就滚远一点,他这才消停些,但还是让人置办了好几桌酒席,他的孙子过满月怎么能不声不响的?倒也没请多少人,也就里正一家和亲家,还有些和花月交好的姐妹,置办了很多村里人尝不到的好东西,一时外面的人都羡慕着,这种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攀得上的。
  花月坐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热热闹闹的,她拿着陆良带回来的小东西逗孩子,嘴角的笑不自觉的扬起。她早就吃过了饭所以不饿,而且她吃的和他们的不一样,都是为了攒奶水的东西。一会儿陆良从外面进来,一阵酒味窜进来,花月不满地瞪他:“干什么呢?一身的味儿也不怕熏着孩子。”
  陆良抓了抓头,笑着说:“他们灌我,不得不喝,月儿,你想吃什么?我去想办法给你弄去,这些天吃的那些,我看着都觉得寡淡无味。”
  花月心里一阵暖,面色愈发柔和,笑着摇头:“别胡来,还有孩子呢,我少吃点又没什么,等他大些断了奶再说。外面那么多人,你跑回来干什么,快出去。”
  陆良咧嘴笑了笑,突然往前走了两步,他很想亲她的,可是想到自己身上的酒味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晚上没人了,我再亲。”
  花月真觉得这人讨厌,在孩子面前也这么没正经,要是把孩子带成他这样,自己往后可真有的受。儿子学老子,也跟他这么缠着人家的姑娘不放,那可真是……她也许少不了要走婆母的老路子,上门给人家赔礼道歉去。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儿子比他老子还不是个东西,他爹知善恶,而他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看着人畜无害,心早已经黑成煤山了,她这当娘的虽说不愿意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可是谁能……自然这是后话了。
  这个孩子虽然小,可是很懂事,很少像别的孩子那样哭个没完,很乖很好带,而且越长越好好看。只是陆良嘴欠,他时常在花月身边说:“都是长大就变了,这孩子小的时候好看,等长大变丑了可怎么好?”
  花月心里气不过,谁能让自己的心头肉让人这么说,就是他亲爹都不行,手上自然也没客气,揪着他腰上的肉狠狠地转了两圈才消了气。陆良被她掐的嘶嘶声不停,他知道自己腰上肯定好不了,这女人心狠,幸亏只是照着他的腰下手,要是给了他弱处来这么一下,估计他真的得断子绝孙了。
  “让你嘴欠,自己的儿子有这么说的吗?不盼着他好,今儿孩子睡中间,你要是再胡来挪地方,别怪我屋里不留你。”
  两口子添了孩子后,花月怕自己睡的太死听不到,所以就让孩子睡在两人中间,她醒不来,陆良也能感觉到。谁知道这当爹的没个正经,有次醒过来,她见本该护在孩子另一边的男人像狗皮膏药似的紧贴在她的后背上,那地方明显地支起来戳着她的后腰,让她是又羞又怒,数落了几次,这人都是厚着脸皮死性不改,说什么她眼里只有孩子,没他这个爷们了,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陆良尴尬地摸了摸鼻头,狡辩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学会独立,怎么能老粘着你?往后让他粘他媳妇去。你不能太惯着他了,孩子小的时候就得学着些,大了才好带……你,我,唉呀。”
  花月最近手劲大的很,听他这胡说八道更是没好气,直接轰人:“今儿就搬着铺盖走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懒得看你。”
  爹娘和下人都有,陆良再脸皮厚也没敢搬着铺盖出去,三番两次保证自己一定乖乖地睡在自己该睡的地方才被留在屋里。其实他心里痒的很,他特地去问了大夫,大夫说这些日子也能干那事了,算着时候,北疆和南边的人都要回来了,再过年前他也得出去走一趟,可是心里这点火没出消,天天看着却进不了嘴,真是憋死他了,而且他但凡冒出一点心思来,花月就不给他好脸色,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这么的耗。
  这两天花月看他不顺眼,他也没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去撩拨她,只得伺机而动,瞧着她哪天笑容多些,他才敢去试探,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个爷们在儿子出生后就失了宠?